第2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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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是啊!
  她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不管多深厚的感情都敌不过猜忌?自以为爱情是最坚固的堡垒,如今才晓得事实并非如此,它在信任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埋一颗爱的种子便会萌芽出一树繁花,猜忌亦是,不需要阳光雨露也能滋长出一路荆棘。
  她没办法忍受林朔的不信任,为了他奋力保住自己的清白,换来的却是他的怒骂,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把自己置于不堪的境地,为了可悲可怜的爱情?
  够了吧!
  “我还在想要怎样才能让你知难而退,原来真的很简单。”她从地上爬起来,捋捋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强忍着心痛绽出倨傲的笑:“白费我心思演这场好戏,早知道就不绕弯子了,小男孩儿,醒醒吧,别妄想什么狗屁纯爱了,你当拍偶像剧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跟着你又如何?
  “倪潇潇!”他断然想不到一直当做宝贝呵护着的纯真女子终有一天会说出如刀剑般锋利的话,直割得他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她没有就此打住的想法,从容地扣好上衣纽扣,也不顾及他紧蹙的眉头,嘴角勾起一抹轻巧的笑:“本来还想跟你多玩几天,没想到这么早就被你撞破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你了,潘教授对我向来不错,最重要的是人家有身份有地位又有钱,还肯帮我,巴结他有多少好处,跟着你又如何?你能给我什么?天天被人追债,恐怕连三餐一宿都成问题!”
  树影栋栋,风声灌进耳朵,还好他挺清楚了她所有恶毒的言语,决绝到不留余地,生生把两人逼到断崖边缘。她怎么可能嫌弃他,既然牵了他的手就没打算放开,无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还是受人唾弃的乞丐,于她而言都是最爱。可终究还是走到了尽头,不就是要分手吗,她当做比试,漂亮地打了一套七伤拳,和当年的金毛狮王谢逊一样,事实上中伤宿敌的同时最痛的是自己。
  咔擦,咔擦,他将拳头紧紧握住,雨水随着他的呼吸侵入鼻腔,他很想咳嗽,却发现脸上所有肌肉都僵硬到了极点,挥拳的一霎带起点点雨水,在半空甩出优雅的弧线,拳头带着阴冷的风,雷霆万钧朝她的笑脸砸去。她紧闭双眼等着承受他的愤怒,深呼吸,再睁开眼看到的只是他垂坠的背影,他终究下不了手。
  一个转身,他便再也见不到她流泪的脸。一场戏,她把演技发挥到了极致,连自己都相信那个叫倪潇潇的女人是使这场矢志不渝爱情走向死亡的始作俑者,她恨不得冲上去替林朔抽那个叫倪潇潇的女人几巴掌。
  解脱了,轻松了,她掩着嘴嘤嘤抽泣,他走了也好,至少不用陪她面对接下来的麻烦,潘教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已经过的很艰难,怎么忍心在他肩膀上加重砝码。
  呵呵。
  她在潜意识里笑话自己,心太软了,她做不出来的。
  良苦用心,可是无人懂。
  苦雨倾盆而下,夹着凄风,坠落成隔断两人的雨帘,他的背影模模糊糊消失在雨雾里,久久之后,男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夜空。潇潇听得心碎,抽噎间呛到了雨水,连忙用双手捂住,不敢发出半点哭声。
  警察来的时候她还蹲在大雨中,全身湿透了,衣服贴在身上,像是新长出的第二层皮肤,潘教授被医护人员台上救护车,映在她眼里的是他置人于死地的狞笑。
  看守所的单薄囚服正好帮她解了燃眉之急,她很庆幸他没机会看见自己穿这身的狼狈模样,她只希望他眼里的自己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秀秀的。
  随即而来的是潘教授颠倒黑白的指控,她被送上被告席,父亲没有出现,他在被告知的当场脑中风了,她没能看到父山的崩塌,而父山从此便压在她肩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夜,人生在那场大雨里转向泥泞。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想在边缘
  几天之后,林朔拖着简单的行李匆匆踏上远程。
  书房的桌上放着厚厚一沓报纸,潘金时揭露当时潇潇想色 诱他,以此来换取考研的pass卡,可他潘金时是个正人君子,还连任过几届人大代表,不论是学识还是人品都不容置疑。于是,那晚潘金时怒斥了潇潇的不检点,还说要向学院反应此事,潇潇被激怒犯下伤人的罪过。
  再见到那些报纸,已经是四年后,也多亏了这些不实的报道让他重燃探秘的决心,尘封已久的公案到了该了解的时候。
  电视里的苦主还在哭诉潘金时的卑劣行径,潇潇紧紧攥住被单,连牙齿都在打架,若不是还有人糟了潘金时的侮辱,她绝不愿再想起这些肮脏的事情。潘金时当年的谎话编得多成功啊,几乎骗了天下人,也包括林朔。她很好奇,今次潘金时还有没有好到令人嫉妒的运气。
  女孩儿的代理律师字字句句用专业精神在记者面前将潘金时塑造成了辣手摧花的恶魔,猛然注意到律师,据她所知,那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名家,手段高不用说,光身价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苦主既然能请得动高级别的律师,怎么可能还会被潘金时欺负,而且当时不揭发,非得这档**料出来,的确蹊跷。
  再看林朔面色沉静,她不由试探性发问:“跟你有关?”
  林朔没有否认,扶她睡下,又帮她掖了掖被子,云淡风轻地说:“我都知道了,还怎么放过他?”
  “你找人查我?”潇潇泛起几许心酸,早知道他们中间隔着这道坎,本想着大家稀里糊涂便能相安无事,虽然都难受,可揭疮疤的痛更忍不了,关键还是他的态度,查与不查,信与不信真的如此重要吗?
  他握着她的手,闭上眼反复在自己脸颊上摩梭,刚冒出来的胡茬儿扎得她一阵奇痒,他的眉目皱成川字,懊悔不已:“对不起,当时我要是深想一下,怎么可能狠心离开?留下你一个人,整整四年,每次揣度你如何度过,每次都难受到不能自抑。”他眼睑微微颤抖,呼吸也乱了,“四年里,我们足下印迹不再重叠,然而现在,我不想再站在你的世界边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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