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7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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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知县大怒,又一砸惊堂木:“混账!”
  谢赋道:“你说与不说,衙门都会查。”
  潘氏脊背再僵了僵:“可罪妇知道的,老爷们真的未必查得出。”
  杜知县再砸惊堂木,谢赋道:“你所说也未必可信。莫再来回绕方才那套,没用。你说你招实话,本衙才请杜大人开恩让你留下。不说,就出去。”
  潘氏再一颤,增儿又呜呜呜向其挣扎。
  柳桐倚问:“小秆的秆字,如何写?敢做敢为的敢?赶集的赶?感应的感?”
  潘氏顿了顿,道:“秸秆儿,麦秆儿,粮食秆儿的秆。”
  杜知县眯眼冷笑:“这名字。莫说蔡府,寻常人家近身伺候的仆从也不会起这样的名!”
  潘氏道:“是他的小名,他让我这么叫他。他大名叫忠秀。”
  谢赋问:“你与忠秀如何结识?”
  潘氏不语。
  谢赋在杜知县又砸惊堂木前道:“本衙真不明白,这时候你还卖什么关子。你与忠秀关系必然甚密,具体是怎样的密,密到什么地步,与查案关联不大。”
  增儿亦又呜呜扭动,似在催促。
  潘氏道:“他是我相好。但细说原委,恐怕大人又说我胡扯。我与那位蔡大人,确实有旧情,当初要娶我做小的公子就是他。”
  杜知县震怒大喝:“一派胡言,此妇依然如故,拖出去!”
  潘氏又不说话了。
  谢赋再轻叹,转向杜知县:“大人,不如先让她顺着说?”
  杜知县面皮抽搐,以眼神发出示意——出事出错了,责任谁负?
  谢赋直视他双目:“若因此生出过失过错,下官独自领罚。”
  杜知县鼻腔中哼了一声,转身坐正。
  谢赋亦回正身向堂下潘氏道:“继续说吧,如实交待。”
  潘氏顿一顿首:“罪妇与蔡大人之后好些年确实没再见过,跳崖也不是他救的我。他当时在南边做官,多年后不当官了,来顺安乡里盖大宅子住,我当然知道是他。但贵人多忘事,他怕是早不记得我了,就算记得,我已落到这步田地,一个半老的残花败柳,哪有脸让他知道是我。”
  她停了一停,又道——
  “罪妇绕弯子多说一句。蔡公子找黄郎中看病,实是为了稚娘。稚娘犯下了泼天的大罪。但当时蔡公子这个事,不怪她。是蔡公子先瞧上了她。稚娘长得没她娘好看,可十几岁的时候,也跟朵花似的,蔡公子到附近游逛,一眼看上她了。稚娘当时疯得跟后来不一样,像个几岁的孩子,傻呵呵的,啥也不懂。那公子哥儿硬撩拨她,竟跑到黄郎中那里假装看病,把稚娘撩拨得动了情。他知道稚娘确实疯傻,又不肯真的要她,当逗猫儿鸟儿玩似的。这些公子哥儿,真缺德。忠秀是给蔡小公子捧箱笼的。他跟着蔡公子,与我打过照面。后来稚娘爱上了蔡公子,整天闹着去找他,蔡公子又不肯见她了。我……我那时恰好缺钱,不想要脸了,我主动帮着劝稚娘,同黄郎中说若他不便出面,便由我和另外几个婆子当稚娘的娘家人,去跟蔡府谈谈。其实我想借机和蔡家聊聊当年的事,看能不能要点啥。他们随手丢个一星半点,对我们都挺多了。我若有了钱,能带着我儿去外地过活。但……”
  潘氏苦笑一声。
  “着实是我这村妇没见识。人家那样的门第,我们根本连大门边都没摸到就被轰了。忠秀……之前在村里与我见过几面,约莫对我有意。他借口劝解,独自来见我。我……我也看出他的心思,把年轻时候蔡老爷瞧上过我的事说了。他劝我,不可能了,死了这条心吧。他话说得不刻薄,着实在安慰我,他又拿钱给我,我知道是他自个儿的钱,觉得这人不错。总之,一来二去,我俩好上了。”
  杜知县眼光中又复精光闪动:“你们这对奸夫□□,与蔡府火案有无干系?现下从实招来,能免受凌迟之苦!”
  潘氏微抬头:“大人莫不是以为我和忠秀放火烧了蔡府?忒看得起罪妇了。蔡家那府邸,那些下人,我们能打过谁?一个门房就能打死我们仨。”
  杜知县道:“方法有很多,硬的不行,你们可以下药!是了,正好疯妇黄氏的爹是个郎中。他因闺女的事怨恨蔡府。你自称曾得蔡大人留意,后来嫁给村汉,又与蔡府一下仆通奸,妇人多虚荣,你心岂能甘?你奸夫被你蛊惑,对你言听计从。”
  潘氏道:“所以黄郎中配药,小秆下毒,罪妇放火。我们三人端了一整个蔡府,大人是这个意思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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