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钧天(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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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药可使伤口瞬间痊愈,样貌与寻常无异,伤者自身也不觉疼痛,可它只是将伤口麻痹起来,令人感觉不到创口的疼痛。药效过后便恢复到伤口最初的样貌,疼痛也好,创伤也好,丝毫没有改变,连最简单的止血都做不到。
  应龙之战至今已近十个月,药效居然还在,可见用量之凶。
  他低头想对策,闷声不语,皇穆探头看他一眼,眼睛转了转,笑着问:“今日有人与殿下告过臣的状?”
  元羡有些吃惊,脸上却严肃着,堪堪维系着一副威严面孔,“主帅既知,不妨坦白,本宫或许,酌情从轻发落。”
  皇穆略一思忖,“陆深今日随我一同去了北海,左颜不会做这等事,当日随军的医官程空青找不到殿下这里,符彻与梁戎应该已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那日知道我用了凝瑞的人不过这几人,最可疑的还是陆深,可是陆深……”她声音渐缓,“他应该找了周晴殊,劳烦周尚仪今日入东宫,告了我一状!”
  元羡叹服她随便想想便理出来龙去脉,面上依旧严肃,“主帅不要纠缠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速速坦白。”
  “是凝瑞的事吧?”皇穆见他皱着眉一脸装出来的威严,不由笑起来。
  “正是。”元羡端然点头。
  “那没什么可坦白的了,事情就是你知道的那样。”皇穆见他还绷着脸,也学着他的口气,老气横秋道。
  元羡皱眉着急道:“那你预备如何?”
  “你怎么又这个口气说话了,回到刚才那个!那个比较新鲜。不不不,不是新鲜,那个比较,那个更像个太子!有肉食者鄙之威严。”
  “我没跟你闹着玩!”元羡皱着眉头想严厉些,可对着皇穆的笑脸,无论如何威严不起来。
  “我知道你没跟我闹着玩。”皇穆拉长声音懒懒的,“这样吧,还有五天就旬休了,五天之后我让樊焉解了凝瑞。可以吧!”
  “明天,明天就解。”元羡没想到她这么一口应允,深感意外,但他不想再等五天,他下午听周晴殊说完,恨不得立时去北海把皇穆抓回来,当场将凝瑞解了。不管她用什么借口,他都不能再任由她拖延下去。
  “明天还有好多事呢!我估计要三四天还能好彻底。那伤很重的!”皇穆以为自己已经非常配合了,没想到元羡这般得寸进尺。
  “你的事我帮你做。”
  “你没空做我的事。”皇穆皱眉,“你要陪着我,照顾我,我重伤在床,你在麒麟殿鸠占鹊巢地挥斥方遒,这不公平!”
  元羡以为她找借口,没想到后面说的却是这个,“那还有陆深,还有左颜,你不是一直说麒麟殿可以没有你嘛。”
  “那你要禁止周晴殊靠近我。”皇穆见他神色间几现哀求,叹了口气,妥协道。
  “好。”元羡一口答应,继而又问:“为什么?”
  “周尚仪,会给我脸色看的。”皇穆在心内痛骂陆深,此二人前几个月在福熙宫吵得不可开交,势同水火,结果如今他居然将此事托付给周晴殊。皇穆想象得到周晴殊那张脸会有多难看,她实在不愿重伤之下,还仰人鼻息。
  牧斯幽将药端至皇穆面前,皇穆着白色中单坐在床上,她接过药,环顾四周,众人皆一脸凝重如临大敌。她不由笑起来,“这又不是鸩酒,还请诸位放宽心。”
  周晴殊见她胡言乱语,不由皱起眉头,皇穆见她一脸风雨欲来,立刻道:“你答应了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周晴殊怒极反笑,压了压心里的火,转过头不看她。
  皇穆颇为满意,用勺子舀了半勺送到鼻下闻了闻,皱着眉看向牧斯幽,可怜兮兮地说:“好苦啊!”
  牧斯幽一副见怪不怪,“这药就是闻着苦,倒并不难以下咽。”
  皇穆长叹一声,看了看屋内众人,指着元羡,“和湛喂我!”
  元羡颇感意外,他们虽然亲密,但从未在人前过分亲昵,他掩饰着心里的兴高采烈,坐到床边,伸手欲接药碗,皇穆却笑嘻嘻把勺子拿出来递给他,“此药药力迅猛,喝下即刻见效,用不了勺子。”她说着靠近元羡,轻声道,“和湛,不要太心疼哦。”
  说着将药端至嘴边一饮而尽。
  她脸色瞬间惨白,面上立现痛苦之色,身子剧烈地抖了几下,右臂衣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鲜血洇湿,喉部吞咽了几下,终究不可控地呕出一口血。她用衣袖擦了擦唇边的鲜血,抓过元羡的手,上身虚浮地靠向他,在意识涣散之前,轻唤了一声“和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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