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2)(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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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义军一度声势浩大,隆安五年,直逼京都建康。
  摄政的会稽王司马道子惶恐难安,以陛下之名,托书拏云台,望东武君前赴台城,护卫皇室贵眷离宫。
  晁晨虽心有不愿,但念在王室正统,不得不领命前往。
  雪友居士苏无,略施小计拖延,等晁晨一行出发时,荆州刺史桓玄已起兵勤王,且势如破竹,不但将孙恩杀得仓皇北逃,且还趁势掌控了整个京师。
  司马道子数度借皇命下诏,勒令桓玄解严,皆被无视。
  司马道子之子司马元显忍无可忍,下令讨伐,但桓玄扼守荆州,且又得水匪发家的四劫坞坞主相帮,扼守长江漕运,司马元显丧失粮草,势力疲软,不得不一缩再缩。
  僵持至三月,桓玄军队所向披靡,直指建康。
  快!还要再快一些!桓玄窃位不正,欲乱正溯,此乃反贼行径,若不能阻他,有何颜面以对先帝。晁晨拢了拢披风,猛夹马肚,骏马长嘶,向前急驰而去。
  曹始音同裴拒霜随他在侧。
  即便心中对会稽王父子再不满意,但现今不是内乱的时候,外敌环伺,稍有不慎,便会给他国乘虚而入。
  他希望能来得及!
  远山外烽烟已起,看样子司马元显打算死守京畿,晁晨心里发急,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有如何游说桓玄的恳切措辞,也有试图力挽狂澜的法子,甚至想过搬出孙恩转移恩怨,令众人同仇敌忾,但这些点子都在快马冲出山隘的瞬间破灭。
  天空下起细雨,喊杀声渐渐消弭,落石不继,桓军云梯登城,外城门洞开,司马元显显然败北弃逃。
  什么人
  杀红眼的士兵挥戈斩马腿,晁晨勒缰,一夹马肚飞跃而出,桓玄破城,领兵长驱直入,他的亲卫见风骑标志,上前将人迎住:东武君,我家将军久候大驾。
  晁晨一手拽住那亲卫系肩甲的绳子,怒而低声道:勤王义正,窃国义薄,他想做甚么?说完,将人扫开,打马而去。
  曹始音二话不说跟入城,留下裴拒霜捋着臂环,在门前跟那亲卫大眼瞪小眼。
  晁晨气势汹汹找上门,本欲先声夺人质问,将高帽子扣下,但桓玄竟出乎意料没有动手,只拿了司马道子父子,便乖乖解严,好吃好喝将皇帝供上。
  台城烽烟,门下大乱,沿途可见禁军被制,晁晨一路过大司马门,未下马未解刀,却无人阻拦,禁军中有几人张口欲呼,却硬生生憋了回去,至于桓玄的人,像得了令一般,全数为他放行。
  这待遇特殊得离谱,晁晨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驰马走御道过端门,桓玄与晁晨相会于太极殿前。
  桓玄一身白袍轻甲,已过而立之年,却仍是风神疏朗。他刚自殿内出,手按佩剑,昂首挺胸,每一步都极是稳当,耳闻马鸣,便将下巴微抬,似笑非笑盯着马上青年,目光不避不退,两眼炯炯有神如朗朗星子。
  桓玄先一步开口:东武君真是赤胆忠心。
  晁晨下马,神色凛然:陛下呢?
  桓玄目光向后一撩,又迅速回落在他腰间挎着的鲸饮刀上,最后对着那双警惕的眼睛道:东武君恐有误会,在下既清君侧,自是杀佞臣,陛下稳坐鸾殿,好得很。
  晁晨不欲纠缠,步上石阶,展臂行礼,高呼道:陛下,微臣救驾来迟,不知陛下礼衣宽袖落下的一瞬间,他目光锁在刀柄上,飞快地计算抽刀到制服桓玄的把握。
  然而,他话音未落,殿内匆匆步出个小黄门,招手传旨,说陛下先前为会稽王父子所挟,幸得桓将军及时护驾,现因受惊,不便接见,还请两位先行,既是功臣,他日自有封赏。
  晁晨自是不大信这番托词,态度略显强硬,那小黄门很是为难,偷偷瞧了桓玄一眼,却被后者瞪了回来,只能将头埋得更低。
  只要桓玄能忍,勤王则有功,旁人是一点尾巴都捉不到。
  晁晨心中不平,却又无计可施,他能血溅当场,可那样不过是太阿倒持,给对手留下把柄,何况,桓玄难道当真没有一丝准备,也许殿内早就埋伏重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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