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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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风意自我消化了片刻,先咒骂完江望岑这个心肠歹毒的男人怎么不把自己沉海,完全忘了已经被容伽礼沉过了,又想到什么,神情迟疑地看向路汐说:“容总能舍命护你,为什么七年都不来找你啊?”
  “他那么好的人,即便是看到抛弃自己的前女友遇到难事了,也会伸出援手的。”路汐设想过很多可能性,后来在漫长等待中都归于一点:
  容伽礼本身就是一个很善良的好人。
  口中的话停了停,路汐转过脸去看玻璃瓶里昙花,声音很轻又说:“七年前他在宜林岛被我卷入险境,应该是受了伤回到容家的,况且他的人生还肩负着继承家族重任,不止于我——”
  同是豪门出身陈风意沉默了许久,也知道真正埋怨不了容伽礼什么,毕竟没有他,路汐就没有那一丝生机,最后的下场应该会沦为江微一样被锁紧铁笼沉海。
  谈完这些,陈风意又跟路汐说了下暂停她工作的事宜安排计划,等临了要走前,小声地问她:“要我帮你打听一下江望岑死活吗?”
  毕竟严格论起血脉的话,白城江家的人都死光光了。
  唯独江望岑,算是这个世界上江微唯一的亲人了。
  路汐站在床头柜前给昙花浇水,手腕轻抬,放眼去无论是人还是花,尽是白:“不用去打听,我猜到赧渊正在做的事了。”
  《不渡》开机前,她以为赧渊和自己一样,只是为了纪念江微。
  如今再回首恍然去看。
  远不如此简单。
  *
  另一边,容伽礼结束完会议,便先行离开,坐上了在空旷地下车库停驶已久的专车。
  寂静的宽敞车厢内几乎听不到其他声响,只有黎书动作一丝不苟地将笔记本电脑的加密文件夹解锁,点出一个命名为“白城火车站”的视频监控,调到播放功能。
  继而,他递给容伽礼的同时,说道:“七年前涉及到宜林岛的一切都被人为抹去得毫无痕迹可循,但是家主保留下来了一部分,其中有跟路小姐相关的。”
  黎书这等身份,自然是跟容九旒讨要不到这些加密文件。
  是容伽礼在医院陪床路汐无法脱身回容家当面要,但是亲自致电过去,话更是简洁明了:“我恢复全部记忆了,父亲。”
  且不提容家是谁掌权,只要容伽礼记起那两年生活在宜林岛的全部记忆,记起为何险些丧命在那片红树林海滩。容九旒哪怕是为了不继续伤及父子之间的情分,也得做出让步。
  他知晓路汐这个女孩,如同自己唯一的独子精神上剔除不掉的顽疾,这辈子都自愈不好了。
  保镖迅速开车往六榕路6号的路线行驶,与此同时,容伽礼坐在后座很久没有动作,只是垂着双目,视线落在屏幕上,定格住的画面是路汐穿着脏兮兮的白裙,双手纤细抱膝躲在角落头里的过分消瘦身影。
  随着容伽礼僵硬的长指终于移动了下,封密多年的这幕,犹如卷轴里的故事被展开。
  路汐开始动了。
  她已经在火车站躲藏了一整天,体力消耗殆尽,靠免费的水来补充能量,可喝了能解渴而已,全凭借着看似易碎实则坚韧的意志力支撑着,要等到容伽礼来找到她。
  想到容伽礼,路汐就忍不住想到了他经常给她投喂的美味可露丽。
  路汐轻咬下唇,食指沾了一点水,在地上勾描出了长得像教堂里天使铃钟的甜点,水迹干了又重新描绘上,咽着口水的齿间默念着:“这是焦糖口味的,这是巧克力的,芋泥……”
  到夜晚,她不敢冒险踏出火车站,外面更无处可藏。
  只能独自躲在女厕隔间,紧锁着门板上小小的卡扣,有光的地方,让路汐暂时有了安全感,脑子里没有去想什么自幼耳熟能详的深夜红衣女鬼故事,她觉得,此刻自己这一身狼狈模样就很像女鬼。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时间跳到了第三日。
  这时黎书适宜地开口说:“路小姐中间不知是躲哪里去了,完全避开了摄像头四十八小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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