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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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到萧关人马盘踞的楼宇,惊飞了几只黑色的大鸟。
  忽然,远处似乎有人在说话。
  “你他妈干脆一刀杀了得了,还花费这个功夫做什么?”
  另一人说:“万一呢?万一从这小崽子嘴里问出来有用的,你我不就是大功一件!”
  “嗤。你看看他,这么硬,都打成这样了,能告诉你什么?”
  那人在袖章上擦着一柄弯刀,奸笑道:“他们只知道打,和我这刀可不一样,我做的是细活,你明白么?”
  对面弟子会意,不屑哼了声:“那你问吧,子时要交差的,别忘了。”
  “知道。”
  等同伴走了后,那从家弟子立刻从地上提起来一滩血肉模糊的烂肉,他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块好的皮肉,若不是胸膛还在若隐若现地起伏,那根本不能看出是一个人。
  被他拎起的那人双腿已经被敲断了,正无力地耷拉在地上。
  那从家弟子故意在他那断腿上猛踩两下,讥笑道:“不愧是萧关那冰窖里来的,骨头就是硬啊。”
  “啊——!!”
  那人身体因疼痛剧烈得抽搐,喉咙喊得几乎已经失声。
  他越是挣扎,从家弟子的笑声便越是放肆。
  从家弟子蹲下身,很是嫌弃地拨开他沾满血痂的长发,露出一张痛得麻木的脸。
  他似乎很是好心地拎起那人的衣领,粗鲁地在他眼睛上抹了两下。
  上面的血迹被擦掉了,底下是一双年轻的眼睛。
  那双眼睛迷离得几乎失焦,眼眶上的红斑象征着他连日折磨的冰山一角。
  就在不久前,这双眼睛还总是含着笑。他笑盈盈地递给肖兰时绳结,送肖兰时离去的时候还总是提醒他注意安全。
  从家弟子从他的衣领上翻出绣纹:“德?你叫卫德?”
  小德子的右耳不断向外冒着血丝,双耳都被贯穿,他根本听不见从家弟子在说什么。
  见他没反应,从家弟子眼里泛起怒意:“老子跟你说话呢,没听见?”
  小德子疲惫地望着不断向他逼来的刀尖,可他知道,无论怎么躲,那刀迟早会贯穿他的喉咙。整整两日,他已经目睹了太多的死法,于是他对于自己是如何死去的,他除了麻木之外,感受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
  他已经不怕疼了。习惯了。
  满院的血腥味无非只能造就两种人,一种是麻木,另一种是残忍。
  紧接着,从家弟子拿磨好的刀尖不断向小德子的右眼眼球逼去,狰狞问着:“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家主子到底去哪儿了?”
  小德子忽然笑了,一滴晶莹从他的眼眶里跌落。
  就在泪珠跌出眼眶的一瞬间,那冰冷的、残忍的、坚硬的刀尖像一条毒蛇一样,猛地刺进他的眼睛。
  滚烫的鲜血仿佛猩红的瀑布,霎时间漫上了他的脸。
  “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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