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身 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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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相处久了,我才知道他不是没有灵魂,而是从他灵魂里传递出来的声音太小了,他听不见,更别提遵从本心。”
  叶淮的话其实不难理解,深奥的是他对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说出这一大段话的本意。
  种种疑惑结成了巨大的网,铺天盖地地朝她笼下来,缠住身体的绳索不断收紧,挤压后的肺腑传来窒息感,直到他一句“曲懿,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裂,心脏有了喘息的余地。
  没等到她想明白,这种感觉就烟消云散,找不到任何踪迹,她敛神,点头承认,“确实不一样。”
  对别人永远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忽冷忽热的狗毛病只在她面前犯,装都懒得装一下。
  “他对你,有——”
  为保留神秘感,最后一个字,叶淮没有明说,让曲懿自己猜。
  有什么?
  “情”?
  温北砚会对她有情?完全不像,每次他看她的眼神,都像在拼命克制着什么。
  可除了情,曲懿一时半会想不到别的替代词,唯一能肯定的是,温北砚对她别有所图。
  没什么心情再交谈下去了,曲懿单臂支在车窗,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太阳穴。
  她得承认她现在的脑子和心跳全是乱的,但她一向擅长调节情绪,特别是在全身心投身到工作后。
  她太自信,自信到低估了叶淮这些话对她的影响,或许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他故事里的主人公。
  有次看到电影里一句台词:“如果我有的选,我能比你们所有人多好”,一瞬工夫,她想起了温北砚。
  好像从来没有人给过他选择的权利,哪怕有过,最后也逃不开被收走的命运。
  不管是温昭平还是曲乔生,又或者是叶淮的父亲,他们都曾在他贫瘠的土地里撒下种子,可惜陪他一起栽种、呵护的时间太短,短到没有机会见证花开的那瞬间,就已经告别他的生活,让他守着零星一点希望,兀自迷茫。
  ……
  空气里忽然想起喇叭声,急促的两下,曲懿思绪回笼,紧接着听见叶淮喊了声,“阿砚。”
  那两人的目光齐齐转过来,在看到副驾驶的曲懿时,又不约而同地怔了下。
  叶淮:“巧啊,一起去吃顿饭吧。”
  音量不轻不重,但足够在场另外三个人都听见。
  曲懿愣了愣,终于想起此行的目的,“不是你说带我来lk看看的?”
  结果现在连律所大门都没踏进去一步,就莫名其妙改成跟几个精英律师吃饭?
  “只要世界末日一天没来,我们律所就不会塌,以后多的是机会带你参观——”说着,切换成意味深长的语气,“但现在这种凑齐一桌麻将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话里有话,曲懿皱了下眉,飘忽的视线经过一番辗转,不偏不倚地停在温北砚身上。
  他的目光恰好迎上来,依旧幽深似海。
  曲懿怔了下。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在心里疯长着,将她高傲的头颅重重压下。
  她轻声说:“那好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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