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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通也笑了:这么一想,将军您今年才二十六岁,真是年轻得吓人。
  狄其野暗自反驳,其实将军我今年二十四。
  不过,狄其野顺下去一想,假如算上上辈子,那自己今年可就是五十大寿,比顾烈足足大十六岁,这么一想,狄其野莫名生出了长辈之心,感觉在顾烈面前更硬气了一点。
  真是完全不需要精神胜利法。
  姜通听到将军奇怪地轻笑了一声,循声看去,却见将军潇洒地勾着唇,照旧是剑眉星目,照旧是俊朗不羁。
  时光似乎对这个永远拥有飞扬意气的人格外宽容,舍不得让他老去。甚至都舍不得催促他褪去少年风骨。
  姜通只能感慨,将军当了四年定国侯,看上去,竟然是一点都没变。
  敖一松近来如何?
  狄其野久住未央宫,牧廉、姜延和庄醉都是没朋友的官职,言官轻易也不想招惹他们,而姜通和左朗低调得不能再低调,唯独敖一松坐在吏部左侍郎这个位置上,本来牵扯就多,是轻易不敢多走一步,生怕被言官参个天昏地暗,连定国侯府都不敢多去。
  因此,在这些下属中,除了远在云梦泽的钟泰,狄其野见得最少的,就是敖一松。
  姜通想起本来最爱扎别人心的敖一松时刻怕被言官扎心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笑起来:他啊,他苦着呢。
  附近的精兵们整肃着军容赶路,眼神却一直往说笑的两位将军身上瞟,这可是大楚兵神,定国侯!这辈子有幸跟他出征,值了。
  黄昏时,大军扎营。
  狄其野腿上盖着绒毯,与姜通商讨前方传来的最新敌情,刺伊尔族正在攻打冶庚城,这座毗邻乌拉尔江的城池终究没有躲过被觊觎的命运,但好在翼州都督府已经领命驰援,正在与刺伊尔族骑兵对抗。
  将军。
  近卫应声进了帅帐,拿出一个木盒,匆匆禀报道,陛下回信。
  这木盒,像极了当年狄其野用来送顾烈春蚕的盒子,他还记得,当时顾烈还用木盒诳了他一两银子。
  姜通自觉避让,转过视线,狄其野打开一看,是一幅画。
  最惹人注意的是那只与顾烈背上纹章非常相似的火凤,它两翼高展,目光如炬,一爪有力地勾起,深入岩石,另一爪平展着,按在身下巨狼的肚子上。
  那头狼不仅对火凤露着肚皮,眼睛眯起,四肢软软地搭在身前,额头上还傻乎乎顶着片桑叶。
  成何体统!
  有伤风化!
  耍流氓!
  咦?陛下这是画了幅火凤擒狼?定然是为将军鼓舞士气。姜通久不闻声响,自然转过身来,看了个正着。
  狄其野匆匆把画原样折了放回木盒内,清了清嗓子:我们接着说冶庚城。
  *
  狄其野那边被顾烈隔空调_戏得生气,顾烈这边,心情是真的不好。
  楚初二年继了祝北河任的大理寺卿,被右御史牧廉参了。
  此人包庇肆意兼并百姓农田的地方官员,被州监察御史送到牧廉那里,牧廉仔细一查,这人包庇纵凶不是第一回 ,就赶紧查了个底儿掉,把人参到了顾烈这里。
  虽说,顾烈从一开始就是有意为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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