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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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想有重量,有重量就有负担,比赛和运动员都是梦想,可负担是我自己给的,我始终没敢正视过我的所求,我有胜负欲,我有得失心,我想证明自己说白了还是想给爸妈看,但我终于发现这场努力没意义,我爸不在乎,我的梦想在他眼中就如同那天晚上的一地废纸,是我胡闹的产物。真正难过的只有教练和吴浩宇,当事人是自己的时候原来很多感受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的难过甚至及不上他们的一半之多,我知道这说出来或许很讨打,但把负担拿起放下对当事人来说真没旁人听起来难,带来的伤害也没殃及旁人的多。我想得很清楚,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一样的选法。
  这像是一个单箭头的连带关系,吴浩宇对应着比赛,比赛对应着我爸,如果从吴浩宇那步就得断开,那后面的都不成立了。
  藕断丝连也不行。
  我对吴浩宇的执着程度比对比赛要再强烈一点,我非得要他陪我,我只要他跟我说加油,我从头到尾坦坦荡荡喜欢他,受不了外人给他贴标签数落他,见不得他得去退一步做牺牲,他有什么错,要说错也是错在我顽固,我知道他想保住我的比赛,可我真的不要他这样,这场比赛最初我是怎么下决心开始的、他说过什么样的话,我都一直记得,我错了的是我并不是个可以一意孤行的人,既然一开始只有他在我身边,那么最后我也只要他在我身边,换了我爸都不行。
  我知道这对吴浩宇来说不公平,我在冲动打架顶嘴的时候应该考虑一下他的立场,在选择放弃比赛的时候应该想想他的心情,所以我一直不敢承认这件事闹大闹复杂全怪我任性,我怕他也会怪我。
  我在他们高考完的当天破天荒地主动组织了一次班里的团建活动,原因一是除了我之外全班人高考,没人有这闲工夫想怎么安排娱乐节目,二是我的私心,想把吴浩宇弄到KTV去唱歌给我听。
  考完当天的解放计划是早就说好了的,班里陆续响应的人不少,但也不确定都能来,我就订了最大的包厢,时间从晚上七点到夜里一点,提供自助餐,他们考完的人大都得先被父母接回家,好歹也再换身衣服,我反正在群里通知了位置和房号,到时候谁爱来谁来就完了,来了刚好自助吃晚饭。
  我是真不适合组织这类活动,我到包厢的时候,有四五个人已经到了,见我作为组织者还姗姗来迟,故作正经地批评了我一顿。
  七点半过后人就陆陆续续地都来了,包厢里坐得挤了起来,人人绝口不提下午刚过去的高考。总有两个麦霸拿着麦克风站在荧幕前鬼哭狼嚎,玩骰子的人有两拨,叮呤咣啷吵得不行,有人提议喝酒,这帮成年的未成年的男的女的都纷纷附和,按了铃请人过来点单,我不知道这些同学是真没谱还是真能喝还是考完了真疯狂,一下子叫了三打啤酒,说就算按二十人算一个人也才不到两瓶,末了还加了一句不够再点。
  等酒真的送过来了,在茶几上摆了两长排,每个人都举着手机过去照相,照完了拿起一瓶喝的人却不多,女生有好些是两人才分一瓶喝,小口小口地抿。我在沙发上窝着,也拿了一瓶喝着,正看着茶几上那还没人动的二十几瓶酒发呆,吴浩宇终于来了。
  他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哇靠这么多酒。
  这时候已经是八点过后,有酒的加持,晚来的人就能赶上惩罚了,有人起哄让吴浩宇直接吹一瓶,酒都塞到他手里了,又有声音说不喝酒唱歌也可以,吴浩宇正左右推脱,他们突然变了主意,让我来决定。
  我本来看吴浩宇被闹看得好笑,一下子让我选,还真不知道要选什么,我当然是更想听他唱歌,可是突然我又有点吃醋,这里这么多人,他一唱歌,全部人可不就都要听到了,于是我说:喝酒吧。
  包房里嘻嘻哈哈笑倒一片,吴浩宇哭笑不得地骂我:你有病啊!
  他仰头分了两口气吹完一瓶酒,随即打了个响嗝,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跨两步绕过众人的腿来到我身旁坐下,屁股一沾沙发就跟没了骨头似的,整个人往我身上一靠,脑袋就在我臂膀上倚着,周围人发出看破不说破的揶揄声:噢
  我有点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眼吴浩宇,问他:喝醉啦?
  怎么可能,太累了,我跑来的。
  啊?我一吃惊,正要动作,吴浩宇就把我按下来,别动,靠会,累死了。你敢信,这个点了,地铁人多得一塌糊涂,路面上也是堵,我在地铁里气都快喘不上了,靠。
  那你跑什么呀?
  我这不是晚了吗,着急啊,晚了一个多小时了,还能有比我晚的吗?
  那也不一定,就你前脚早个十分钟还有人来呢。
  罚酒了吗?
  没有,那时候酒还没上来,罚唱歌了,人家是女生。
  我也是女生。
  我一口酒差点没吐出来,边咳边听吴浩宇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也能唱歌。
  咳,我顺了顺气,我不是听过了么。
  吴浩宇听罢默默坐直了起来,换成他有点不好意思了,生硬地回应道:哦。
  你说的那个
  哎哎哎啊啊啊听不见我聋了啊啊啊哎你们玩骰子加我一个啊啊啊吴浩宇起身一个箭步逃离了我身边,光速躲到遥远的一桌玩骰子去了。
  我没抓住他,只好自己闷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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