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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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或者,偏执才是能够使人的潜能最大化的催化剂呢?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周遭的晴朗美景背后,罪恶始终还在。
  偏执
  1802年,一位叫作斯塔宾斯·弗斯的年轻人,为了证明黄热病不能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决定做一些比较大胆的实验。
  在此之前,黄热病这一疾病在热带地区首发,而后也出现在了美国南部。它的症状类似流感,有三到五天的高烧、寒战、头疼以及持续的呕吐。呕吐物是黑色的,患者肤色开始变黄。在很多病例中,疾病持续7—10天即引发死亡。因为黄热病经常出现类似传染病的分布,很多人认为,接触病人碰过的衣物、被褥或者其他物品都可能使自己染病。弗斯起初也相信这种说法,不过后来改变了自己的观点。因为他发现,并没有迹象显示护士、医生、病人家属以及挖墓者比其他人感染疾病的几率更高。
  弗斯希望通过实验来证明与黄热病人的接触完全没有危险。首先,他给一只小狗喂了用黄热病人的呕吐物充分浸泡过的面包。三天后小狗竟然爱上了这个,即使没有面包也会吃掉呕吐物。
  狗健康如初。
  第二个用于实验的动物是猫,喂食的结果也一样,猫也没有得病。这回又轮到狗了。弗斯从它的背部切下一块皮,把呕吐物敷在伤口上,然后缝合好,狗依旧没有感染。直到弗斯将病人的呕吐物直接注射到狗的颈部静脉,狗死了。弗斯认为,狗的死亡与黄热病无关,因为他做了另外一个实验,给狗的静脉注射水,狗也死了。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会发现,这是一位为了实验有点冷血的学者,但他的疯狂并不局限于此。
  1802年10月4日,他开始使用一种新的实验动物——他自己。他在自己的前臂上切开一个创口,在伤口处敷上了黄热病人的呕吐物,几天后,他发现自己并没有患病。为了证实实验结果,他又切开了自己身体的其他20个部位,重复这一实验,结果一样。而后弗斯又把呕吐物滴入眼睛;把呕吐物放在火上烤,大口吸入蒸汽;吞食由烘干并压缩后的呕吐物制成的药片;吞下稀释的呕吐物……
  “摄入量从半盎司(14克)提高到2盎司(56克),我最终都给喝了下去。”他在博士论文中写道。
  在证明了呕吐物并不能传染疾病后,他又转向病人的血液、唾液、汗液和尿液。他吞咽了“相当大量”的病人血液,在切开的创口处尝试了不同的身体排泄物。他很幸运:这一疾病本是可以通过血液传染的。或许,弗斯已经有了免疫力,或者在他使用病人的血液时,血液中的病毒已经不再活跃了。不管怎么说,他没有生病,并确信,黄热病不会传染。然而,他的英雄之举对医学影响甚微。实验主要揭示了黄热病无法通过一些方式传染,然而人们想知道的却是:黄热病是怎么传播的?
  100年后,真相大白,这种疾病是通过蚊子传播的。
  我们人类历史上,有过很多伟大的、为人类进步做出巨大贡献的学者。他们之所以伟大,最大的共性,便是他们的偏执。甚至,他们的偏执狂症状会让人觉得罔顾伦理道德。但,他们自己觉得很好,觉得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确的,并一路坚持。
  偏执到底是好是坏呢?作为一位心理医生,我应该给予的定义——偏执是一种心理疾病。但作为一位学者,我又必须承认,是偏执,引领了我们文明的快步向前。
  那么,要战胜一个偏执的对手,又需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方法呢?抑或,真的只能用偏执来对抗偏执吗?
  “还是去李昊的房间吧,反正你也不可能真的去睡觉养精神。”邵波站在电梯门口对我说道。
  我点头,并挤出微笑,为这一路上他留给我独自沉思的时间而致谢。接着,我张口问道:“邵波,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格才是最强大的呢?”
  邵波愣了,接着咧嘴笑:“沈非,这问题应该是我们问你才对。在心理学领域,大师那么多,将人的人格分成各种体系。现在你用这种问题来请教我,难不成你自己也被那些林林总总的学说搞迷糊了,混乱起来了。”
  “算是吧!”我和他一起走进电梯,所幸电梯里没别的人,让我能够有机会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这样吧,你将目前岛上你所认识的这群人剖析一下,哪一个人的人格在你看来,是强大且无坚不摧的。”
  “还用问吗?肯定是李昊了。昊哥文能提笔,武能征战,可惜生错了年代,如果生在战争时代,说不定能做个将军。”邵波笑着答道。
  “哦!”我点头,心里暗暗分析着,李昊之所以强大,因为他的精力充沛,典型的力量型人格使然。
  “还有谁呢?”我继续问道。
  “还有……嗯!其实大力挺不错的。沈非,我们现在说的只是人格对吧?不去计较情商智商这些。”邵波反问道。
  我点头。
  邵波继续:“大力始终想融入正常社交中,他经营我们这群朋友所用掉的精力,是比别人都要多的。也是他的努力,所以我们现在都不会计较他时不时的天真与犯傻,并将这么一个有点二的胖子当成一位真正的朋友看待。同时,他在继续努力着,甚至还有点贪婪,盯上了人家小姑娘。但是,又有哪一个姑娘会看上他呢?”说到这里,邵波笑了笑,“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对方一旦给予大力一定的时间,最终也一定会被他的真诚所感动。”
  “嗯!真诚的人,也是强大的。”我小声嘀咕道,“那其他人呢?”邵波看了我一眼,接着点头:“沈非,我突然明白你想听我说谁了!岛上我们认识的人也就这么几个,你真正想听我以一个旁观者身份说道的人,是邱凌吧?”
  我愣了下,接着也意识到自己不经意地与邵波的讨论,真实目的也确实如此,便讪笑道:“行吧!那你就说说他吧!”
  这时,电梯停了,我俩一前一后走出电梯,电梯间正对面有一个露天的阳台,让住在每一个楼层的游客可以远眺大海。邵波掏出烟来,率先朝阳台走去,并就着话题说道:“其实,我对邱凌并不了解。我所知道的他的故事,都是来自市局公布的案情卷宗,以及你和李昊的描述。不过这样也好,让我不会先入为主地看待他,反倒能够客观公正地评价这个人。”
  “我想听的也就是客观公正的评价。”我认真说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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