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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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泸州地界,五处私盐井的账目都在此处,每旬出精盐多少、粗盐多少、获利几分、劳工的登籍造册,”徐彦珩蹲下身,检查到地库的扶梯是否稳固,而后放心的收回手,低声道:“但没有和燕京的来往明细。”
  撄宁听到这话,心中已经有了成算。
  泸州盐政司和燕京的来往明细,八成藏在南城楼子。
  她探头看了看黑黢黢的地库入口,刚要开口,前方便走进来一人。虎背熊腰,面庭开阔,瞧上去有几分凶相,约莫是领头的巡查,听人报了信儿过来。
  好在,撄宁对把‘凶’字刻在脸上的人已经没甚畏惧了。
  再吓人,也比不过她身前这位。
  她刚暗暗挺了挺小胸脯,就听见来人说。
  “您就是新来的查账管事吧?”他笑声憨厚,眼神中却闪着精光:“这地库只能您一人去查,这位小娘子怕是要留在地上稍歇。”
  撄宁积攒那点勇气像被戳破的皮球,迅速消了个精光。
  第74章 七十四
  宋谏之长眸微凝, 冷声道:“凭你,也敢置喙我的事?”
  “并非小人有意为难,您初来乍到, 不知盐场的规矩, 除了管事一人, 便是账房先生, 也只能按月记账, 不能查看历年的账目。”
  那汉子弯腰作揖道:“若是出了什么岔子, 上头怪罪下来, 只怕您也吃罪不起, 小人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您为了自身安危, 也该听小人一句劝。”
  他姿态摆足了, 挑不出错。
  场面一时间僵住了。
  徐彦珩不便接话, 他本就不是多话的性子,若平白无故帮初见的‘管事’说话, 只会更令人疑心。
  他在此处,反而容易扰人思绪,干脆行了个礼离开。
  撄宁的小心脏怦怦跳起来。
  只怕, 盐场已经派人去泸溪何家求证了。
  脚程快的话, 至多半日, 二人的身份就会被揭穿。
  饶是晋王殿下再有成算, 撄宁也免不得提心吊胆。
  她明显察觉到了来人探究的目光,奈何身前这尊阎王又是有一数一的坏脾气, 何曾受过这等连消带打的干涉掣肘, 当即便敛了眸子,面色发沉。
  撄宁微抿着嘴, 脑中疯狂思索起来有什么法子能先把眼前这事圆过去。
  边思索,边紧紧握住宋谏之的小臂,生怕他一言不合便要拔剑相向。
  她能不能进地库‘查账’还是其次,关键在于,眼前人明显对他们的身份起了疑心,想留她在上面做人质。
  这点,她倒是不怕。
  他俩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晋王殿下八成是不会丢下她的……吧?
  但他们这一遭轻敌了,盐场众人远比她想的要警惕。
  十一在外面候着,应该能发现去何家求证的巡查,但不管是将人拦住还是杀人灭口,申时末,那人要是回不来,盐场这边就该想旁的对策了,将所有账本转移。
  说是打草惊蛇也不为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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