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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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谏之眼神却沉了下来,他目光扫过那片躺在少女掌心的麦芽糖,最后凝到撄宁脸上,那丝笑意霎时间收的无影无踪。
  刚融化的春水重又封上刺骨冷寒的冰层。
  宋谏之分出一息时间来思索,自己是否对这小混账太宽容了些,所以她才没生记性,三番两次的气他。
  他压着眸子,眼神结了冰霜,刺的撄宁‘嗖’的抬起头。
  “你怎么啦?”
  你怎么又不高兴了,这句话在撄宁嘴里转了两圈,没敢说出口。
  宋谏之微眯着眼,长眉在白玉面孔上压出道凌厉逼人的弧度。他捉到她眼中一点晃动的光,想捉住了揉在掌心,藏起来。
  宋谏之负过微微发抖的手,勉强将血管中横冲直撞的杀意按捺下来。
  正事当前,这个脑袋只有豆子大小的混账东西,回去再罚也来得及。
  他没有开口。
  撄宁也没领会到晋王殿下的宽容,只觉他眼神冷漠的跟初见没什么两样,那个无情无觉的淡漠眼神,令她当日在睡梦中都惊出一身冷汗。
  怕什么来什么。
  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宋谏之身后,走到邻墙相接处。
  脑袋搜刮干净了,也没想出哄人的话。
  她刚要把麦芽糖踹会怀襟里,腰就被人一把揽住了,下一刻,失重的感觉袭来,她甚至能能听到灌入耳中的风声。
  一个错眸的功夫,人就站到了戏苑相邻人家的矮墙上。
  麦芽糖早就掉到了地上,撄宁也顾不上,一只手圈了宋谏之脖子,一只手紧紧抓着人前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脑袋埋在他颈窝处。
  她被人摁在怀里,犹豫陷入了两极地狱,左边是少年温热的胸膛与有力的心跳,右边是呼呼作响的凉风。
  “你…你会轻功啊?”撄宁微垂着眼往底下一扫,只看到笔挺陡峭的墙面,自己半个身子几乎悬在空中,她立时闭上了眼,一紧张,话也跟着密了起来。
  她尾声飘飘的带着颤音,心跳尚未平复,身体便又在风声之间挪动。
  撄宁闭紧眼睛,直到耳畔风声停下来,失重感也消失不见,才犹犹豫豫的睁开眼。
  他们正站在南城楼子最高墙的屋顶,泸州多雨,建房多高脊,配上明瓦的正脊,足有一丈高。人在地上目光所及有限,自是看不到他们的。
  宋谏之神色仍是冷淡。
  撄宁不敢往下看,只能抬头看他,她抽抽鼻子,只觉五脏六腑都灌了凉风:“我,我畏高,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先别松手啊。”
  她托着长音,话里藏了点委屈,却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弱点交了出去。
  宋谏之虽早就瞧出来了,但听着她用这种委屈巴巴的腔调,边依赖着自己不敢离开,边剖出弱点小声抱怨。
  他那份压在心底的恶念,仿佛得了养料,被饲养的愈发张牙舞爪,像打翻了砚台,墨汁泼溅玷污一片,只是外表瞧不出来。
  合该这样,只该这样。
  世上不该,也不能有第二个,令她哭令她笑的人。
  宋谏之冷血的脑海中,难以克制的闪过这个念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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