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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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这一场春雨又瓢泼而下。
  这一场雨来得急,淅淅沥沥的雨水,自无边天际浩渺而下,浇湿了城楼之上大凛的旗帜。
  雨水冰冷,旗帜湿润。
  郦酥衣的发、衣衫,亦被这场春雨洇湿。
  她自幼喜欢读诗书。
  被父亲关在别院,她不能同郦知绫一般出院门玩闹,闲来无事时,便喜欢读些诗文。
  诗文里,春雨向来都是昂然,象征勃勃生机。
  她鸦睫湿透,眼前一片水雾迷蒙,右手手掌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仍仰起头、抬起眼。
  看着城楼上那一袭雪衣,那一袭同样被雨水打湿的、清冷高洁的雪衣。
  郦酥衣心想,她或许已知晓城楼上的男人,现下是何“人”。
  她与沈顷,逢于雨天,离别于雨天。
  也算是有始有终。
  如此思量着,身侧,轩辕高护已然落下最后一声:
  “一!”
  巍峨城楼之上,风雨飘摇的城楼之上。
  众将士迸发出悲戚一声:
  “大将军!”
  第98章 098
  不成,不成。
  不能给西蟒人开城门。
  郦酥衣嘴唇被死死捂住,发不出来声,只能眼睁睁瞧着那人僵硬的身形,面上流下两行泪来。
  沈顷,不要。
  不要开门……
  时隔多日,兰子初仍能记得那个沉寂的下午。
  义邙的地牢与北疆一般阴暗潮湿,少女有气无力地倚在墙壁上,墙壁冰凉,她的神色亦是冰冷。
  她如一株被北风摧残过的花,单薄的衣衫下,依稀有伤口淋淋。可那一双眼眸却是明亮而倔强,她眼底似乎扎有一根刺,眸光扫过,尖刺化作刀锋,狠狠地捅落他所剩无几的自尊。
  刚来到北疆,他也试着去建功立业,去在沙场上洒热血,换得父亲、小妹来日的安宁。
  可他的身体根本支撑不了他的野心。
  或者说,沈兰蘅向来都没有什么野心,他所向往的,是一家平安团圆。
  也就是在北疆,兰子初遇到了沈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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