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夜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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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我唱得好听吗?
  [轻]:鱼的记忆保留七秒,人鱼的记忆是十七秒。
  [乌云]:QAQ
  [轻]:好听。
  [乌云]:联邦语太难学了。为什么你们不能学鲛人语?
  [轻]:你就算是胡说八道也是好听的,用什么语不重要。
  [乌云]:[双手叉腰抬头挺胸.JPG]
  [轻]:你再多练练,我等你的正式表演。
  [乌云]:[乌尼亚唱歌.GIF]
  路轻顺势关闭闲聊的水幕,一个人跟在戴晓荷身后参观悍马组织内部的历史走廊。
  戴华萼和悍马的主席秘书没营养地争执了几句参观资格,败下阵来的小眼神十分幽怨。
  向外人介绍历史馆藏的任务落不到主席身上,戴晓荷自从被她点破声音高八度之后便开始了沉默模式,凡事交给声线平缓的人工智能发声。
  历史是任何组织机构均会率先提及的事物,闪耀的辉煌和丰硕的成果都需要时间的积淀。岁月的短暂往往暗示诸多浅薄,所以许多组织极力证明其上流转的时间痕迹,力图捕捉历史厚重感。
  悍马是业内声名显赫的组织,也难免强调历史尊严,在破晓城这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圈出十平方米地也要匀出一平方米给历史走廊。
  路轻在某一个展品面前背手而立,“天堂夜莺的母标本,放在这里?”
  透明橱窗里,一只独脚的夜莺闭上眼睛,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一束冷色调的灯光从斜角切来,一片一片深蓝色的羽毛上浮光碎金。
  展品下的名称写了两种语言,第一行是联邦通用语“天堂夜莺”,字迹端庄持重,第二行是夜莺语,像一串蹁跹的歌声。
  戴晓荷沉默片刻,关了人工智能的声音,在她身后问:“你怎么知道这是母标本。”
  每一处的标本复刻都是绝对一比一还原的。
  “直觉。”路轻趴在橱窗上认真观摩,“我在中心城的鸟类历史馆见过天堂夜莺,下面的介绍没有夜莺语。这是你写的吧?”
  戴晓荷忍住了把她赶出去的冲动。
  “悍马对濒危天堂夜莺的救治是我们生态学课的经典案例。我去过很多馆藏天堂夜莺的地方,没想到母标本在冥海之下。”
  终于一睹天堂夜莺的芳容,路轻有些对美丽的生命已然逝去的遗憾,“是她希望自己活在冥海里吗?”
  天堂夜莺深蓝色的羽毛上泛起破碎的微光,犹如一滴滴泪痕。
  戴晓荷说:“你不要趴在那里,她会觉得沉重。”
  路轻已经把天堂夜莺刻进记忆,举起双手,后退一步。
  她平静地清扫被她趴过的橱窗印痕,剔透的橱窗是一座空荡荡的坟墓,在万里深海之下既不会长草,也不会被风蚀雨刻。
  路轻低声说,“这是最后一只天堂夜莺。”
  扫墓人冷淡地说,“明知故问。”
  悍马长达二十年的支撑并没能挽救灭绝的颓势,夜莺族永远地失去了她们的天堂夜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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