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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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争鸿盯着这个长成的女儿,身上竟是半点未曾学得潘氏的柔顺,牙尖嘴利至讨厌至极,只是有一点,她拿捏的好,那就是商人逐利,而官员逐权。
  谁更有用,谁就值得更多的看似公平的公平。
  良久,他发话道。
  “此事,自会有人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便一挥袖子,扬长而去,半点不曾想过去看看屋内那个陪了自己几乎十年多之久的人。
  室内的潘氏还在挣扎着被碧画和盈月按在榻上不动,不知是心思虚弱,还是别的,竟是半点未曾听到什么,只是问她。
  “三娘,你、你与你父亲说了什么?”
  “说了该说的。”杨灵籁扫了她一眼,给人擦了头上的虚汗,慢腾腾地回答。“徐氏用麝香害你多年不孕,如今又遭滑胎之苦,自然是要偿还些的。”
  潘氏心中难堪又害怕,怕自己牵连了这个女儿,又怕之后再安生之日,更多的则是对于这个离去新生的愧疚。
  她艰难地抬着脖子,心中只想少些事情,她真的累了。
  “府中之事杂乱,过犹不及,夫人并不爱容人,你如此说,岂不是致你与我于极致危险之境。”
  “三娘,你为何偏偏就要去行这不能行之事,安安稳稳地,便是最好,不是吗?”
  “这个孩子,于我无缘罢了。”
  杨灵籁并不点头,“真的无缘吗,只是作孽本不该来罢了。信中,我知你是真心期许这孩子来,既是用心用情,如今又为何不愿意去讨一份公道,你害怕,你懦弱,此事便由我来做。”
  “徐氏本就不是什么难以打倒之人,你强了,她才有可能会倒。”
  这话像是激到了潘氏的逆鳞,几乎是嘶吼出来,可因声音沙哑,并不摄人,甚至让人听了心碎,
  “可她永远不会!”
  “多少年了,我挨到现在,也算渡过了最难得时候,为何偏偏要在现在去打破它,她是府中嫡母,是侯府之人,是你父亲娶了二十年的妻子,你凭什么认为她一定会倒。”
  “更何况,你到底是为我讨公道,还是为你的一己私利,麝香之事出自许久之前,如今翻出来去说,难道不是想用此来对付她,自你出嫁前夕以来,我便知晓你睚眦必报,心中容不得半点沙子,你父亲与徐氏害的你险些被休,你敢说,你不是为了此事而报复他们!”
  “二者并不冲突。”杨灵籁的语气依旧无波无澜,极致冷静。
  这种平淡的态度再次激怒了潘氏。
  “可孩子是我的孩子,我只想她安安静静地走,来世投胎个好人家,为何要用一个赤裸裸的干净孩子,来满足你的肮脏私心!”
  杨灵籁瞅着对方不停溢出泪的眼,里面冒出根根的红血丝,原本和顺的面容稍显扭曲,却才像是真正的一个人。她呼出一口气,瞧了一眼在旁边被吓傻的几个婢女,挥挥手叫她们先出去。
  而说完一串话的潘氏,如同脱水的鱼儿,再也没了力气,等到无神地躺了许久,才回头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忐忑,可又做不到收回来,强装着冷脸想要翻身面朝里侧,可又碍于身乏体累,一动便是极致的虚弱和疼。
  直至肩上落下一只手,将她近乎没有疼痛的转了方向,潘氏恼怒地不想让她碰,勉力地想要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就能当这一切从没发生。
  二人就这样,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谁也不主动与谁说话。
  潘氏认定了杨灵籁是想利用,她不敢去想未来不确定的生活,这些年的谨小慎微让她胆战心惊到走进了死胡同,偏执地觉得只要安稳就能活下去,偏执地认为不能去利用一个孩子,心里更苦这不是她的女儿,如此冷血无情,判若两人。
  她的孩子丢了,如今又丢了一个,为何便不能叫这第二个好好的走。
  她真的好累好累,为什么没人理解,徐氏是一拳打不倒的人,是一座压在她脊背上的大山,挪也挪不走,扛也扛不动,以卵击石、有何用处。
  而杨灵籁本就不介意这些,她来之前确实报了这样的想法,如今去做也未必没有包含对于徐氏和杨父的恨,总之而言,事情已成定局,无论如何,按照她定的方向,潘氏心里难受,可至少之后的日子是可以平安的,不遭什么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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