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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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容时说:“忙。”
  十一郎停步瞪他:“大理寺晏少卿,你忙什么事?忙得连重案首犯的供状都不得空递呈御前?”
  在十一郎的瞪视里,晏容时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大红封面的礼单。
  “今日八月三十,明日便入九月。小聘礼单至今未写全。”
  十一郎:“……”
  ——
  秋季南飞的大雁排成人字,展翅飞过湛蓝天空。汉水在大地蜿蜒奔流。
  荆州地界入了冬。
  应家三口人换上簇新厚实的冬袄,踩着初冬第一场薄雪,义母抱着阿织,应小满提着提盒,三人往临近的山头上步行。
  “七郎呢?”义母频频回头:“怎么人还没来?京城来的后生,在咱们这块山沟沟里可别走丢了。”
  “七郎温酒呢。”应小满想起来就忍不住笑。
  “我跟他说,灶台的火我来生,他只管温酒就好。他非说爹在天上看着,第一回 去坟头敬酒,从头到尾的步骤须得他独自来做才显得心诚。心诚则灵。我教了他一个早晨怎么生火。”
  义母倒是极为赞同:“心诚则灵,是这个道理。七郎对你爹心诚。”
  应小满弯着眼笑。
  义父脾气固执。今天上坟的事,七郎大约心里也有几分不确定。担心义父他老人家会不会晚上托梦给她,坚持要她继续找晏家报仇……
  “等下去坟头上,跟爹把话说开吧。”
  阿织走得慢,一家三口走到小山头中段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便追了上来。
  晏容时手里提一个食盒,走来应小满身侧,把她两边戴着的暖耳拨了拨。
  “暖耳没有戴好,半个耳廓都冻红了。你不冷?”
  应小满才不冷。她走得身上热腾腾的。她索性把雪白的狐皮暖耳摘下,戴去晏容时的耳朵上。
  “你们京城人才用这东西。我在老家的十几年冬天,没暖耳也过得好好的。你戴着。”
  晏容时失笑,抬手要摘暖耳。
  “我不冷。给阿织小丫头罢。”
  阿织已经拍手大乐:“狐狸,毛茸茸的白耳朵狐狸!”
  应小满笑得肚子疼。晏容时出来时披了件银灰色狐裘披风。修长身材配一对毛茸茸耳朵,你别说,还真有点像。
  她把才摘下的暖耳又给他套回去。“别摘,多戴一会儿让我看狐狸。”
  晏容时便带着暖耳,把阿织抱在肩头,屈指在小脑门上不轻不重弹一下。
  趁阿织哎哎乱叫的时候,把暖耳给她戴上了。
  “阿织小狐狸。”他一本正经地说。
  三个大人加一只四岁的小狐狸上了山头。应小满把提盒放在义父的坟前,取出八样祭品,义母忙忙碌碌地摆香炉,点线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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