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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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口下面是一个滑坡,弯弯曲曲的滑下了几十米才看到一丝亮光,两人落到了一个燃着长明灯的简陋石室里。
  这里散落着一些牛羊牲畜的骨头,可能是拿来存放祭品的地方。
  甫一落地,江亭幽就撑不住了,整个人萎靡地朝地下倒去。
  阜远舟顿了顿,还是给他点了止血的穴道,扶他到墙边靠坐着,检查了一下伤口,阜远舟的眉头细微地蹙了蹙。
  宿天门的人下手果然太狠,扎的地方正好是要害……
  秦仪不在,这个人撑不了太久的。
  身为当事人的江亭幽却好像并不在意,反而不顾自己的伤口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告诉我……”他呢喃,眼里的光亮得吓人,“他真的是闻人折傲?!”
  一句话,就足以拼凑出来龙去脉,阜远舟迎着他的目光,沉默片刻后才道:“他是闻人折傲,但是当年他没有死。”
  死而复生只是一个动听的谎言。
  江亭幽眼里的光瞬间灭了下去,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静,又似万念俱灰又似意料之中。
  不是没有失望过的,只是没有这一次这么绝望罢了。
  阜远舟问:“你和我皇兄做了什么交易?”
  江亭幽居然还能开得出玩笑来,“人之将死,殿下倒是舍不得不压榨最后一次。”
  他嘴角弯了起来,甚至带着微笑,是比哭泣更悲伤的哀鸣。
  “你……”
  “对不起。”
  阜远舟一时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
  江亭幽放松了身体,给自己拖延一些时间,他说:“对不起,其实这句话欠你很久了。”
  阜远舟不甚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江前辈……”
  “按辈分,你应该叫我师兄。”江亭幽忽然如是道,眼眉弯起,似乎很高兴见到享誉盛名的神才永宁王怔神的样子。
  阜远舟盯着他看了片刻,问:“我们都猜错了?项文雯不是我师父的徒弟?”
  “不,”提起他的妻子,江亭幽脸上面具一样挂着的笑意淡了淡,眸底却多了三分温柔,“我和文雯是系出同门。”
  阜远舟想,在刹魂魔教都将他认定为慕容桀唯一的徒弟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想到慕容桀不但已经收过徒,甚至还收了两个。
  ……不过也并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慕容桀活了几十年,到了晚年才收徒本就是一件叫人不解的事情。
  也难怪江亭幽能在诸多事情中都掺有一脚,如果他的身份是慕容桀的徒弟,那么很多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
  江亭幽眸子里的神色是陷进回忆的痕迹,“你有些地方和文雯挺像的,好剑法,善文辞,”他笑了笑,“师父一开始是把我们分开教养的,有一次文雯的朋友得罪了我,我年少气盛,往对方茶杯里下了毒,然后她来了……就和那时候和你第一次见面一样。”
  阜远舟记得第一次见这个人就是因为这个人对苏日暮下毒,他出剑警告了对方。
  “她也是那么问我,是不是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亭幽的江亭幽……”
  但是在很多年以后,他忽然有些痛恨慕容桀给他取得这个名字,明明寓意那么淡泊,他一生却从未停止过风波。
  “我们三个里,其实只有你才最让师父满意,我执著心太少,文雯不够天分,不过我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江亭幽苦笑,“有一些事情确实是因我而起,一句对不起,相比起这十几年磨难,并不能弥补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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