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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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说,但沈砚冰知道,她对自己可能随时离去的事情耿耿于怀。
  黎明月生母的去世也这样突然。
  和宫中传闻的小道消息不同,黎明月并非宫外的花魁舞女所生,而是景朝唯一外姓亲王府的嫡女所出。
  这是沈砚冰在这大半年的探查中猜测并得到证实的。
  出生显赫,这本该是黎明月的底气,但偏偏那时的亲王府千金,已经是有夫之妇。
  皇帝自知理亏,从此与人断了感情,一干二净,简单轻易。
  然而黎明月那位名义上的父亲,只知道自己带了绿帽,对其中的隐秘一概不知,眼见要闹大,王爷为了维护亲妹妹和皇帝的颜面,不到一年就体面地让人暴毙安葬。
  这些在年幼的黎明月记忆中逐渐模糊,那时候她甚至不姓这瞩目的黎,只有明月二字作为名字。
  她是亲王府人人喜欢的小小姐,也是生母悲剧的见证者。
  所有人都在逼迫她成长,王爷对这外甥女寄予厚望,从小就用公主的礼仪规格教导她,让她谨记自己的身份。
  及笄入宫,是大人博弈间早已注定的步骤。
  他们说,只有去到宫里,去往权力顶峰,才能得到幸福。
  那些模糊的概念都毫无意义,她所度过的十六个年头,都这样枯燥而麻木。
  所有人都在意她,但没有几人真正关心她。
  她逃过王府,在外游荡,一回生二回熟,王爷从阻止到派人悄悄跟着她,民间的一切令她感到新奇,也令人心怀悲悯。
  但这样的日子如此短暂,她的身份,她的阶级就是原罪。
  明月乖乖回到了亲王府。
  之后,身体一直抱恙的母亲,靠在床边,慢慢阖上了眼,再也没醒来。
  伤心,但没有眼泪。
  没有得到过多少母爱的她,跪在床头,握着那冰冷的手,说不出话来。
  她温热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心脏跳得缓慢,人变得冷酷起来。
  她不知道什么叫爱,但那一刻,她是舍不得母亲的。
  原来有时候,即便不做什么,光是那人的存在,就足够深深刻入她骨髓。
  沈砚冰久久无言。
  这些散乱的碎片,她拼凑了很久,才勉强还原出一个合乎情理的事实。
  她问黎明月,她的推测对不对。
  黎明月只加快步伐,没有反驳。
  春夏秋冬,轮回又轮回。
  沈砚冰已经对这个世界极熟了,对在养心殿听到的许多朝政议题,随口就能直指弊端根源。
  每次谈论这些时,昭月公主总听得非常认真,让她想起现代热爱做笔记的黎明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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