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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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张着嘴,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那双因为惊恐而瞠大的眼睛里,倒映着面前少女的模样。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冰冷漠然,不像一个养在深润里的柔弱女子,更像没有生命的木偶,机械地行事。
  那只持着银簪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被簪子另一端扎破手心,沁出殷红的血,为她添了几分疯狂。
  嘭的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
  进来的人脸上带着狂怒和焦急之色,只是当他看到屋子里的一幕时,神色一滞,不过没有停下来,而是上前握住那只正在流血的手。
  那只握着银簪的手死紧,根本拉不开。
  他用了点巧劲按在她的手腕上,终于让她松开了手,身体踉跄地往后退。
  然后,他探臂将她搂入怀里,将那张染血的白晳秀美的脸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胸膛,任她脸上的血浸入了他的衣襟,黑沉的眼眸里难掩震怒。
  跟在主子身后赶来的苏媃也愣住了。
  先前接到消息时,他们都担心坏了,第一时间赶过来,就是怕她出什么事。
  虽然派了暗卫跟着她,但这里是安王的别庄,暗卫不好进来,以免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苏媃作了很多设想,甚至都做好心理准备,褚姑娘可能已经吃了亏。
  但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褚映玉好好地站在那里,反倒是那醉汉脖子的脉博恰好被利器撕开,他的心口还被银簪扎中,且扎得极深。
  看这模样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活不下来。
  陆玄愔一脚朝那受伤的醉汉踹过去,将他踹得老远,将怀里紧绷得像根快要崩断的弦的姑娘抱起来,大步走出去。
  “杀!”他阴冷地说。
  苏媃应了一声,明白主子的意思,不仅要弄死这男人,还要查清楚这次的事。
  **
  褚映玉的神智变得浑噩。
  事实上,从那人的血溅过来开始,她的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猩红,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让她依稀以为,自己仍躺在山崖下,身体和马车一起被摔得粉碎,无数的血染红身下的地面,也染红了她的世界……
  好疼好疼啊!
  她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好像这样就能抵御身体被硬生生地摔碎的痛苦,皮肤一块块地龟裂开来,无数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溢出……
  直到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那是一种微微泛着松雪般味道的冷香。
  这是陆玄愔身上特有的气息,也是她熟悉的。
  它驱散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就像在混沌的世界里撕开一条裂缝,褚映玉浑噩的意识渐渐地苏醒,这时她才发现,原来那些所谓的疼只是幻觉。
  上辈子死得太过惨烈,那种粉身碎骨的疼痛深入骨髓,似乎已然刻入灵魂之中,就算已经重生,仍是无法消弥。
  每每睡梦之中,她总觉得自己又碎了,身体在流血,疼得发抖。
  然而,当她从睡梦中挣扎惊醒后,却发现只是错觉,她的身体没有碎,没有流血,更没有什么刻骨的疼痛。
  褚映玉恢复神智时,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地抱着。
  不需要问,闻到那熟悉的冷香,便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谁。这让她有些茫然,还以为自己没有重生,仍是二十岁时的那个褚映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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