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落花有意(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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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落花有意
  梅雨季节,石楠镇如期降雨,大雨倾盆。
  街上行人寥寥,多数已置室内避雨,或提前收摊。
  在一条近郊的偏僻巷子,年青男子汲着腿,一步一步艰难的在雨中前行,青色衣襟沾染了泥浆,身子摇摇欲坠,他的面色苍白,一观便知常年卧榻,身子羸弱,即便是被这夏日的雨水浸湿,也要卧病多日了,男子身后数丈外,一柄油纸伞不远不近的跟着,却迟迟不曾上前。
  握着油纸伞的白衣姑娘,眼神半刻不离的黏在男子的身上,即使面露愁容,却也仅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到了巷尾,男子经过转角的一摊积水时,尚不及转身,便一脚踩空重重摔倒在地,身后的女子连忙三步做两步赶过去,不及伸出手,便被沉声制止 :
  “别过来!”
  女子顿时止步,手指垂落,男子颤巍巍地撑起身体,吃力爬起,脸上浇打的雨水变少了,白衣女子默默递上了油纸伞,男子却未曾抬头,只努力倚着墙支起身子,喘息不止,许久才道:“不必跟着了。”
  雨中的女子颦眉,带着浓浓的幽怨,唇角咬破了皮,她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人,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白成一张纸,握着伞柄的指尖冰冷,“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救你的命,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
  “不求让你接受,只求你别拒我于千里之外,我费一番心血,就算是块冰也该捂化了,你的心莫非是石头做的?”
  她的眼里透着绝望,“宋子卿,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
  被唤作宋子卿的男子,低头咳了几声,撑着墙吃力的说:“白衡,你回去罢。我不值得你如此。”
  “我所做的一切,不及她半分么?”白衡的眼里尽是破碎,咬着唇看着他,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双方如此僵持着。
  终是男子体力不支轰然倒下,白衡扔掉油纸伞接住了他如纸片般飘零的躯体。“宋子卿!”
  再无响应,也再无人拒绝她了。
  马车哒哒声靠近,马夫跳下车,一把扶住男人摇摇欲坠的身子,车内的人掀开帘子麻利地跳下车,叫了声小姐,便合力将他抬入车内。
  “小姐,去哪?”
  “白府别院。”
  凝秀看了白衡一眼,“是”。
  白府别院已闲置多年,除了白穆留下的守卫,便是守院的下人,去那里,或许是图一丝清净,也好照顾宋公子,凝秀如是想。
  到了别院,府中婆子下人齐齐出来迎接,白衡立即唤人备热水及药方上列举的草药。
  宋子卿这一番折腾,寒气免不了又要入肺腑了。
  一切准备妥当,凝秀招呼众人退下,一婆子有些迟疑,“留三小姐与男子独处一室,这于理不合吧?”
  凝秀挥挥手,“三小姐首先是一名大夫,人命关天,胜于男女大防,何况...”她顿了顿,“这位也是她未来的夫君。”
  婆子与众人吃惊掩面,“这莫不是前礼部侍郎,宋大人!”
  屋内烟雾绕缭绕,宋子卿闭目泡在药桶里,白衡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他熟睡的时候面容平静,不见对她的横眉冷对,也少了冷眼冷语。
  说起来他们的关系,在两年前并没有如今这么差,说不上多好,至少见面还会见上一礼。
  若非五年前的惊鸿一瞥,她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呢?何苦耗费一身医术,只为保他一命?如若当年她不入京城,不被文清强带去赏菊大会,也不至于有今日的苦楚。
  说到底,似乎也怪不得别人,只怪她偏偏在赏菊大会上对他一眼万年,怪她生出了执念,明知他早已心有所属,却仍贼心不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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