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异闻录 第4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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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魅的双手从我腋下穿过,手掌摁在心脏和肺的位置,嘴里重复着“终于有人陪我了”。我感到一股滚烫的气流从胸口流出,身体冰凉,心里叫苦不迭:“难不成真像电影里面道士捉鬼那样咬破舌尖?然后该怎么做?一口喷出去?”
  就这么一晃神,上半身像是冻僵了,血液在血管里仿佛结成冰碴子,扎得生疼。我试着咬了一下舌尖,舌头都木了,疼出一身冷汗。
  “南晓楼,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怕什么疼?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我心里暗骂。狠了狠心,牙齿用力一合。“咯噔”,一股剧痛如同闪电窜至全身,嘴里又咸又苦。
  “终于有人陪我了。”魅的头发扫过脖子,那张恐怖的脸伸到我面前,对着我的鼻子微微张开嘴。
  我一口鲜血喷出,血点溅了魅满脸,如同滚热的红油泼进奶酪,,冒着白烟“嗞嗞”作响,生生烫了进去,泛起星星点点的燎泡。
  魅尖叫一声仰倒在床上翻滚挣扎,我骂了一句“陪你妹!”抱着被子把魅罩在里面,用身体死死压住,胸口还挨了魅的几击闷拳,憋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我上来火气,转身坐在魅的胸口,板着她的脚底板,摸出瑞士军刀刺入右脚涌泉穴。
  道家有“阴阳二气,精泥成丸,黄泉涌水”的说法。指的是阳气原本混沌,在泥丸宫练成精元即可肉身成仙;阴气为黄泉之水,从涌泉穴进出身体。
  遇到阴气成形的东西,男左女右,刺破涌泉穴相当于拔掉了充气人偶气芯,泄了阴气,再凶的脏东西也就这么交代了。
  果然,灰气从被子破洞“嗤嗤”冒着,身下的魅越来越扁,慢慢停止挣扎,终于没了动静。
  我又用膝盖顶了几下,确定这玩意儿“死”透了,才滚下床靠着墙大口喘气。刚才情急之下忘了疼,这会儿才觉得舌头像是含了块烙铁,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看着乱七八糟的被褥,心说还好没有咬大劲,要不然把舌头咬去半截,以后说话都秃噜嘴那才丢人。万一不小心整成了咬舌自尽,我这衣冠不整满床狼藉,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这事儿实在窝囊,我又不敢掀开被子,生怕里面有张长着头发的人皮,只好用力蹬了床架一脚泄愤。
  没曾想床板不结实让我踹了个窟窿,一股浓郁的臭气喷出,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儿。一只爬满尸蛆的手从破洞里耷拉出来,尸蛆挂着粘液丝儿落下,爬上我的脚底。
  我“啊”了一声,满屋跳大神蹦来蹦去,脚下“咕叽咕叽”把尸蛆踩了个干净,泡到洗手间就着水险些把脚皮搓烂了,才用浴巾包住脚,搬把椅子坐在门口,望着床抽烟压着胃里的恶心。
  幽暗的床顶灯并排亮着,在墙壁映出椭圆形的光圈,左右两盏床头灯像是两只蜡烛。光影交错中,这张铺着白色床单,长方形的大床宛如一口摆在灵堂的棺材……
  我打了个冷战!
  我在尸体上面睡了半晚上……
  除了魅,难道床里面还有一具女尸?
  我意识到,住进这家客栈,绝不是什么生辰八字走背字的偶然!
  四
  连抽了五六根烟,我心里天人交战“走还是不走”,最后一咬牙,又撕了一块浴巾包住双手当手套,推开了这张老式木床。
  木板衔接处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尸臭味儿越来越浓,辣得眼睛剧痛。床板里的景象,一点一点映入眼帘,挑战着我视觉恐惧的最底线!
  一具女尸浸在半床粘稠的液体里,早已泡得如同融化的白蜡,脑门贴的黄符残破不全。成片尸蛆在尸体里钻进钻出,床板密密麻麻挂着尸蛆结成的蛹,几只尸蛾“扑棱扑棱”飞出。
  要是换成头几年,估计我早就眼前一黑,吓得一脑袋扎进尸液昏了过去。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别得没练出来,好歹是胆子大了一两圈。
  我憋气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尸体好像多了什么东西,再仔细看才发现了蹊跷。
  女尸的身体比正常人体宽了两圈,胳膊、腿虽然融进身体,却像是竖着从中间劈开,多了那么一截。
  我恍然大悟,这是两具女尸上下叠放融在一起形成尸中尸!
  阴栈、魅、尸中尸……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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