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小乖(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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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慧为了小女儿,前三年可以说操了不少心。
  童婳是过敏体质,自小身体不好,三天两头跑医院,然而嗓门却出奇的尖,每回打针必定哭的撕心裂肺。
  相比之下,年仅三岁的童溪可以用懂事来形容。
  她搂着童婳打吊针时,童溪则不哭不闹,乖巧内敛地呆在她身旁,医院去的次数多了,甚至有样学样地给妹妹倒热水喂药。
  这夜,杨慧等到最后,乌泱泱的人群尽散,依然没能见到童婳一面。
  即使没说原因,杨慧也懂得陆焰眼里暗含的潜台词。
  童婳不想见她。
  事实上,童婳不想见任何人。
  她墨黑的碎发沾了些汗,细细密密地贴在白皙细腻的脸颊侧,安静不说话时,呼吸微微带喘,眼皮虚弱得折出几道褶,尽显疲态。
  烟抽到一半被夺了去,童婳不耐烦“啧”了声,她突然为之一愣。
  也许,这才是她真实的模样,耐心还不及童向烽的一半。
  索性,她懒得再装,声调较平常低了几度,“陆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了不起?”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男人的下颚线明晰且优越,挺翘的鼻尖,粉红色的嘴唇,唯独那对眼睛,带着讨厌的审视。
  童婳缓缓吐了口气。
  大一那会儿,她也如此刻般躺在病床上,而陆焰站在角落,无时无刻不紧挨着他的美人鱼。
  陆焰这样自我的男人,却似乎从未缺席过童溪的生日会。
  封面复古精美的相册里,记录着他们在湍流的河水中漂浮,携手穿过险象迭生的热带雨林,穿着同色系的潜水服在海底自由潜。
  想到这,童婳微微蹙眉,她不是没主动参与过陆焰的世界。
  那年在北疆,她照葫芦画瓢买了和男人同款的滑雪装备,兴冲冲跟着陆焰去滑雪场。
  一天下来,却被他折磨得半死,摔得七零八落不说,到了下午体力完全透支。
  男人仍面不改色,“起来,继续练。”
  陆焰热衷极限运动,尤其喜欢挑战任何濒临生死的迹象项目,无比痴迷于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
  一个人只有真正抵达身体的极限,所展现出来的,才有可能是完全真实的自己。
  而童婳,虽然也自我,却是一种与他截然相反的特立独行。
  没有原则,不存在底线,一般人于逆境里迸发的优秀品质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
  只要她想,做出任何出格的事他都不足为奇。
  陆焰盯着脚下的童婳,旁若无人地在雪地里撒泼打滚闹脾气。
  他莫名觉得好笑,随即也笑了。
  童婳回瞪了一眼他和他那群朋友,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你们就知道笑话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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