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明 第62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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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雨收云散,心里上完全接纳对方的满足感,倒是远远大于身体的欢愉。两人都累极了。宁辞伏在他怀里,容炀轻轻拍着他光裸的脊背,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光已经放晴。
  宁辞睁开眼,见容炀着一件中衣披着外袍,在案旁,似乎在画昨夜未完的那幅画。
  “画什么?”宁辞支起身道。
  “还差一笔。”容炀补完了最后一笔,拿着画过来,坐在塌边。
  宁辞伏在他肩头去看,才发现是自己的一张旧作,画的容炀。也不知他在哪里找出来的,却又在一旁把自己也添了上去。
  他便笑了,伸手去摸画上的人,又去看身侧容炀的脸,亦带着笑意。
  宁辞想真是好,这一生便是就此停在这里,也是再完满不过了。
  第95章
  在往后三千年的岁月里,容炀无数次地想起那几年,他漫长一生中难得的好光景。
  他与宁辞虽都不是全然的自由身,皆担着重任,但凡得空,总是黏在一起。他陪着宁辞,或是宁辞陪着他,并不曾真的分离过太长时间。
  他们甚至在京郊僻静处买了一处宅院,煮酒烹茶,塘边垂钓,抑或是借着月色手谈一局。就如同世间最普通的有情人,过着琐碎而平凡的日子,从日出到月落,耳鬓厮磨间,朝朝暮暮就那样过去......
  那日并不是朝会的日子,他们前一天晚上闹得狠了,宁辞早晨犯懒也不想起。
  容炀下了床榻端了碗甜粥与宁辞吃了,倒又被他拉回榻上。宁辞拿了卷闲书倚在他心口看,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的头发。正逢倒春寒,天气原本就比平日里凉上几分,两厢缱绻间,倒是生出一股别样的暖意来,容炀便也纵着。
  原本以为一整日都可以这样过去,宁辞却忽然收到了从侯府送来的急信。
  “王兄召我进宫。”宁辞抽出来看了一眼,又皱眉道,“单说要见我,却也不说是什么事,不知又是什么差事。”
  容炀亦瞥了一眼,只道:“那你便去罢。”
  “美人在怀,我哪里舍得走。”宁辞叹一口气,仰了脖子去吻他的唇道,“温柔乡是英雄冢,诚不欺我。”
  “我以为,是我搂着你的。”容炀听他这样胡言乱语,不由得失笑拍了拍他的腰,伸手捞了衣裳给他。
  宁辞虽是不情不愿,到底也没含糊,一面换衣裳道:“也不知要耽搁到什么时候,我尽早回来,若是晚了,你自己用膳不必等我。”
  容炀唔了一声,顺手拿玉簪替他挽了头发,两人自然又是唇舌缠绵一番,宁辞便往宫里去了。
  到得宁徽所在的清安殿外,却正有大臣在殿内。宁辞在偏殿等了半柱香的时间,内侍方来请他进内殿。
  “免礼。”宁徽看见他,抬一抬手,放下奏章,“坐罢。”
  宁辞依言坐下:“不知王兄召臣弟来,所谓何事?”
  宁徽从桌案后起身,在宁辞旁边靠着窗户的木椅上坐了,打量他一眼方道:“今日召你来,是有两桩事与你商量。”
  “王兄请讲。”宁辞颔首道。
  宁徽却是又沉默了片刻方道:“钰西关战事吃紧,恐怕得再从京中派将士前去了。”
  钰西关便是肁国与彦国的交界处,也是肁国的军事要塞。那十余年的战乱,便是从钰西关失守开始。肁国收复王城以后,钰西关不时仍有摩擦,但那里原本便驻了重兵,偶尔战乱,倒也难分胜负,似乎不足为惧。然则,眼下说要再派兵前往,想来事态只怕严峻了。
  宁辞闻言亦严肃起来,宁徽见状反倒又宽慰他道:“以防万一罢了,经年战乱,我们损失惨重,彦国亦是。他们虽屡屡挑衅,这仗是不是真能打起来,倒还两说。”
  宁辞问:“要派何人出征,王兄心中可有人选了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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