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杺莯(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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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他几乎都不愿意看我。」她说的是每次珞王都会朦住她眼睛的事。
  小姨当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过她对自己的结论很有信心:「那下次你在中途的时候叫停试试看,如果他愿意为你停下来,你就明白了。」
  小姨的话令蒙杺莯面赤如火,也让她感觉到幽州更像汉唐时期,女性虽也是男性的附庸,但还没有沾上程朱理学的恶臭,不在意所谓的贞节,礼製亦不繁琐,别说三年丧期了,这连三个月都没有,没有那么多繁文縟节,以生產生活为标准,更加务实,虽与现代文明还有些差距,但以中古时期来说,开放程度已经相当超前了。
  当晚
  和这些日子的例行公事一样,珞王先朦住了蒙杺莯的双眼,令她在心里对小姨说:看,我就说他对我根本没感情吧。
  经过这些日子的多次锤炼,珞王就像在一个巨大的迷宫中通关数次的骑士,虽然他早就探知了出口的方向,但迷宫中还有大量的珍宝和隐藏剧情值得深挖,而且每一次新的发掘都会让他倍感欣喜和满足,即便是她情难自禁的一声轻吟也让他像是获得了嘉奖一般。这次他和往常一样,先拿下了迷宫中最容易探得的珍珠,接着向着从未前进过的路上开始猎艷。
  蒙杺莯被珞王整个环抱,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足以感觉到他心脏强劲地跃动,他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揽到怀里,左手的拈花轻捻令她身体时不时得像过电一般,而他的右手则往下方的秘地探去,蒙杺莯只能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可是在他的轻抚和拔弄下却混身无力,想掐他却使不上劲,全身发烫得好像被烈日炽晒,身体不断上升的热度令她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轮廓。
  珞王似乎找到了迷宫中的一处机关,轻轻弹奏着春天的交响乐,撩拨得她全身酥麻到连脚趾都崩紧了才勉强抑製住喉咙试图背叛大脑发出的求欢信号,但她还是难以自持地抬起身子,呼出的气息正好在他耳边,珞王趁势将她更深地包揽,用唇试探着她紧抿到发白的嘴唇,同时提枪突入迷宫的密道,令她失去了最后的控製权。
  在一番唇枪舌战中,蒙杺莯已经彻底沦陷在他怀里,这次似乎比以往的感觉来得更快也更强烈,让她如同身处云端紧促地从他唇跡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全身却如同被一团炽热的阳光裹挟着发光发热,她只能用双手的指甲死死掐着他结实的双臂,想让他现在交叉盘距着双子塔的手别太把别人的身体当自己的地盘,可这点忽略不计的痛感只能在他二头肌的外皮上留下一道道转瞬即逝的红印,不仅丝毫不能打乱珞王的节奏,反而让他像是得到鼓励似地用大师般的技法把控着全场的热度,令她被搅得乱作一团的大脑闪过一个念头:我的天,他真的好会!
  此时今天小姨说的话也不合时宜地回荡在她脑中:男人的快乐再简单不过,但他如果愿意先取悦你……。
  怎么,可能?!蒙杺莯依然在心里否认着小姨的话。
  珞王正向着迷宫出口方向奔袭,眼见快见到出口的白光时,蒙杺莯突然挣扎着叫道:「等,等下。」她的声音略有些嘶哑,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
  这是两人从来未曾有过的交流,以前不管他们有多契合,她都从始至终不想有任何表现,由此珞王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赶紧将她放回床上并远离,问道:「怎么了?我弄痛你了?」
  蒙杺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担忧,而且他真的如小姨所说马上就停下来了,反而不知应该如何为自己的叫停找借口,只得小声道:「我、我口渴。」
  珞王二话不说,马上下床走到旁边的桌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然后回到床边,她趁机将朦着她眼睛的腰带扯下,并害羞地披上了之前被他褪下的衣衫掩住了香汗淋漓的胴体,两人算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景下四目相对。
  将水杯递给她后,珞王单膝跪在床边,望着她,有些嗔怪:「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告诉我就是,别等到忍不住才开口。」他怪的是自己只是在不停地试探着她的反应,却亦未曾开口问过,就连口渴这样的小事都未曾想过询问,一想到这些日子她肯定忍着口渴不愿出声,就懊恼不已。
  珞王的举动让蒙杺莯有些猝不及防,她心里一乱如麻,一边喝着冰凉的水为快速跳动的心脏降着温,一边用余光瞄着珞王,厅房里曜晶的光线虽不至于令她完全看不见东西,只是因为背光,尚看不清珞王的表情,却能看到他胡乱披着透白的长衫,令他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看得出他当时是真的担心自己会伤到她并没有好好地穿上衣衫,再联想到小姨所说,她的脑海中却还是只有一个念头:这不可能!
  将水杯放回桌上,珞王回到蒙杺莯身边,却似乎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她,而不是每次都直接上手,于是道:「你还想继续吗?」
  蒙杺莯知道他并没有完成最后的交卷,拒绝似乎太残忍,但她还是想再次试探:「如果我说不,你怎么办?」
  「那我去沐浴。」珞王不假思索地回答,明知她心里只有他最敬爱的皇兄,也明知这是自己的选择,却依然有些失望,这大概也是他从来不问的原因。
  身体忘了,心才会忘。木曜星君当时的提点总是在他耳边回响着,这些日子他也身体力行地践行着,期待有一天她会叫着自己的名字与他合奏爱曲,只是也许这一天还远远不会到来。
  蒙杺莯见他真的要起身去沐浴,不自觉地拉住了他的衣衫,红着脸小声道:「我就好奇问问。」
  珞王有些欣喜,像是失而復得般地又一次热切地吻着她的双唇,虽然她双手撑着床榻,似乎还不愿回应他,但她的唇香已经让他星火燎原,就在他习惯性地拿起腰带想再次朦住她的眼睛时,蒙杺莯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朦我眼?」是不想看到我?只是后面这句话,她没有问出来,因为她发现自己并不乐意听到肯定的回答。
  蒙杺莯的问题反而让珞王怔了怔,为什么呢?这似乎已经是他记忆性的动作,回想起第一次时,是她含着泪不愿看他的样子才让他想到这么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后来就已经成了标志性的前奏,于是如实回答:「我以为你,会希望是皇兄。」
  珞王的话击穿了蒙杺莯的心房,虽然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想过他是在为自己着想,回想起来,当初她太难过,一直哭个不停,直到被他朦上眼睛才好了许多。的确,她无数次幻想着抱着她的人还是皇太子,两人以前承欢时的一幕幕也曾多次回闪在她脑海,虽然他们的风格非常不一样,可她依然愿意躲在黑暗中自欺欺人,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令她不仅背弃了皇太子,还伤害了珞王。
  「你,不会介意吗?」蒙杺莯极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但声线依然带着些哽咽,她心疼,心疼珞王为了顾念她的心情竟思虑得如此周全;也心疼心高气傲的他竟会选择隐忍退让任由自己成为一件替代品;还心疼皇太子,如果他復生,知道自己跟他弟弟之间发生的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这件事上他们谁也没有错,她不知道除了杀害皇太子的少辅外,她还可以恨谁。
  「为什么?我也思念着皇兄。」珞王性格冷傲却不是凉薄,在他看来,是皇太子一家将他从黑暗的沼泽中救了出来,对皇兄的敬爱甚至可以接受自己深爱的女人被他抱在怀里,寧愿藏匿这份情感不想让他为难。
  珞王的话令蒙杺莯的回忆如海潮般涌现,她回想起从皇太子口中听到的关于珞王的一切,想到他年仅六岁就提剑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为她解脱却让自己一生都背负着弒母的罪名;想到他自小就带着饱受创伤的心从来不愿在人前表露,总是掛着一副冷漠的面孔偽装着自己,却用行动缅怀着对自己好的人;想起他曾在大婚时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被少辅看管起来,将自己救出并带到殿中从而顺利完成与皇太子的婚礼;想起他在自己一心寻死时,三番四次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虽然当时他用隐娘他们的性命要胁,初衷却是不想她再寻死;想起他将自己带到皇太子生前最后的画作时说的那番话以及任由自己对他的捶打不仅不闪躲还死死地抱紧了她;想起她被一名婢姬所伤,他生气地为她敷药膏时的情形以及次日就将所有婢姬全部遣送;想起她被他带回王郡后的多次冲突,以及他用悲愴的神情说的那句:「你若觉得我是恨你,那就是吧」;想起他试探兏崢的武艺并命他做她的贴身侍卫时,腾玧曾说过「珞王殿下从来都不曾恨过你」……,这些两人过往的一幕幕突然一一浮现在她脑海,令她似乎渐渐明白了一些她从来未曾深究过的他异常举动,可这反而让她如惊天炸雷般地怔住了。
  小姨也许是对的,可是,为什么?什么时候?怎么会?蒙杺莯的心更乱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未来又会如何,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对他不公平,我不能这样伤害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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