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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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不过他被我们照看得很好,虽然医生一直找不出他那毒素根治的办法,可在这里,他至少可以吃饱穿暖。”团长说着,一直走到了那条走廊的最里端,“我看你的信,上面说的所有事情都是假的,当然,青龙山的事实际上我是不晓得的,只是士兵之中一直有这样的谣传。你这信封上的番号地址是假的,因为在部队里面发出去的所有信件,地址都是乱写的,比如我是侦察团三连,有可能会写成二连,这是军队的一种常识,更别说按照他内容里面写的,啥子特别小组,这种机密小组要是真的存在,不可能会这样明目张胆地写出来。”走到了头,团长对一旁的士兵说:“开灯!”
  啪嗒一声,整个走廊都亮了起来。谁知,这一亮团长倒是傻了眼,这林子竟然并没有在那牢房之中。团长急了:“林子呢?!”
  团长叫人开了门,在牢房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林子的踪迹。直到他将铁床翻开,这才发现下面有一个大洞,刚好能够容得下一人爬出。喻广财也是傻了眼,他看了一圈,在那床边发现了一排字,上面写着:
  我去青龙山,找回失踪的弟兄。
  团长一看,扭头对旁边的士兵说:“你带这几位回会议室,我去电话通知哨兵,不能放走他,太危险了!”
  等团长消失在了走廊的一端,那个士兵摇了摇头:“都怪那大娄山的那种毒刺,如果当初林子不跟着我们一块儿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爷爷听出了话里隐藏的意思,扭头问:“你当初也去了大娄山?”
  “是的,我叫路远。”
  这个名字在场的几人都记得,就是那个在信中,林子说被他活活用灭灵钉钉死的人。
  那天,等到了傍晚也没有等来丁点关于林子的消息。这林子好像在钻出了牢房之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天快黑的时候,喻广财带着几个徒弟作别了团长。
  等到出了军营,张七问:“你们觉得团长的话可信吗?”
  “有根有据,不信都难。”爷爷说。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为了保证这次行动的机密,而故意在制造假象呢?”张七说。
  爷爷觉得这个推断不太可能,因为这样一来,那信封上留下的地址就解释不通了。但他没有与张七争辩,这事情似乎比几人想象之中的要复杂得多。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吱一声。喻广财这时候突然顿住了脚步,他扭头问道:“我觉得我需要去一趟青龙山,这一次过去不管林子在信中讲的事情是真是假,都非常危险,一方面有日本人封锁,一方面那青龙山上到底有啥子,还真的说不清。所以,你们愿意随我去找林子的,就举个手示意一下,其他人就回院子里等我。”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纷纷举起了手来,没有一个人迟疑半点。喻广财望着众人,重重地点着脑袋,眼睛里有东西在不停地闪动着。
  第三部
  分集简介
  爷爷等人为寻林子,闯进青龙山,仲秋时节却遇漫天大雪,寸步难行,迷路的张七偶遇浑身雪白的雪女,此人遇火渐融,究竟是人是鬼?无头塘中,隐秘荒草地,夜行于此,突然断头,这与当年刑场上斩首示众、身首异处的死刑犯有何关联?临山小镇,富甲一方的万老爷老来得子,不料儿子误入后山被恶狗啃食,恶狗被除,为何还有人重蹈覆辙,是人捣鬼还是狗灵复仇?客店中的神秘住客,时而头发花白,时而年富力壮,他与找不出死因的妓女、阁楼中的阴人,有何关系?被困山洞的几人,一人一梦,一梦死一人,看他们如何破梦生还,等待他们的,将超乎他们的想象。
  引子
  时间过得很快,从上次春节与爷爷分别之后,我已经有将近四个月没有见过他了。听父亲说,他患上了白内障,看人总是不太清晰,可能需要动手术。我不免有些担忧起爷爷来——很可耻,我的这种担忧带着私心。上次从老家回城之后,他给我讲完了他的师兄林子的故事,我听后颇为揪心。可因为琐事缠身,未能及时地整理。
  他们在南京的青龙山里到底遇到了什么?师兄林子有没有被他们找到?这个问题是那天我在一个亲戚家吃过了午饭蹲在坝子边向他询问的问题。爷爷听后,眯着眼睛朝着山坳对面望过去。此时的爷爷已经年近九十,他口腔中的牙齿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轮了,努嘴的时候,上下嘴唇紧紧地粘在一起,我蹲在侧面,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的双唇在颤抖。过了许久,他长叹了一口气,将放得远远的目光收回来,回头看着我,问道:“你相信灵魂出窍这种说法吗?”
  说实话,灵魂出窍这种事情在爷爷的故事中,可以说是屡见不鲜,我已经觉得没有什么新鲜的了。可我知道,爷爷既然这么问了,他接下来要讲述的故事,肯定与此相关,并且不同于往常。于是,我点了点头:“我听你的故事,像做了一场非常过瘾的梦,在梦里,有它自身的规律,所以只要与这个梦相关的内容,都是可信的。”
  听了我的话,爷爷冷笑了一声:“你真是遭你老汉给教坏了,跟我说话不用这样文绉绉的,密不透风的,如果你张七爷听到你的这番话,肯定会朝你屁股上踹两脚。”
  爷爷的话让我在脑中迅速描绘出张七爷的模样,我想如果他与我同龄,我们肯定会成为很好的兄弟。这样想了一阵,我转头问道:“爷爷,你还是跟我讲讲这个灵魂出窍的事情嘛。”
  “你娃娃,你听故事的瘾,就跟我喝酒一样,抿了一口之后,就巴不得一口气喝完它,不过你又比我的运气好多了,你想听我的故事,我可以一字不漏地讲给你,可我想喝酒,你老汉他们硬是不让。”爷爷说起这话的时候,就像一个馋嘴却又未能得逞的小孩子。
  我自然能够明白他的感受,于是进了屋里,向亲戚讨来两口老白干,给爷爷端了过去:“你先润润喉,也只能润润喉,再多就没有了。”
  爷爷朝我得意地一笑,一口气喝下那口酒之后,长长地出了口气。我闻到了空气中弥散开来的酒气,爷爷将酒碗递给我:“那一年曾银贵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直黏着我那漂亮的师姐。”爷爷这样说着,脸上摊开一个笑容来。
  那一年,爷爷跟着师傅喻广财等人踏上了寻找师兄林子的路。在赶路途中,几人夜宿一户农家,遇到了非常热情的两位农家主人。那本是一个天灾人祸的年头,不如现在,大家奔着更好的物质生活起早贪黑,那个时候的人基本都是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
  爷爷一行人经过湖北的一个山村的时候,在一户农家借宿,这户人家非常好客,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几人。其实说是好菜,不过是一些土地里拔的野菜,沾了点油珠,吃起来就跟下馆子吃大肉似的,非常下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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