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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摘下祈家繐头上的发束,松开了马尾,任由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自己的腿上。看着祈家繐眉宇间的起伏,似乎就连睡觉都不能放松,她陡然生出一阵心疼,女人如果不够坚强,大概无法在那个比演艺圈更复杂又骯脏的政坛里混跡吧?
  「去床上睡吧。」尤恩轻声说。
  没得到任何回应,尤恩又试探地摇了摇祈家繐的身体,依然没有反应。她在祈家繐的背后,隔着衬衫解开内衣扣,手掌往下移动,松开皮带扣,打开裤头的扣子,手指正要拉下拉鍊,便被女人的手握住。
  「你想做什么?」祈家繐没料到,即使不喝酒,她还是露出了可趁之机。
  「想让你睡得更舒服一些。」
  「只有这样?」
  「只是这样。」
  「为什么?」
  「因为你好像不懂得怎么放松。」尤恩抿着嘴似笑非笑地说。
  祈家繐坐起身,这才发现内衣已被解开,正松垮垮地掛在肩上。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绕过双人床,走到衣柜前,背对着尤恩,解开衬衫扣子,褪去拘谨的上衣、裤子和那看起来有些累赘的内衣。赤裸的肌肤接触到冷空气,引起她一阵颤慄。正想拿起掛在床尾的睡衣时,有人比她抢先了一步。当柔软的衣料接触到身体时,她的心也随之轻颤。
  「不要对我太温柔。」祈家繐望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背后的尤恩。
  「如果不想我太温柔,就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你的脆弱。」尤恩的双手环着祈家繐的腰。
  镜子里那张故作老成的脸,让祈家繐忍不住抿起嘴笑着,「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
  「哪里一样?」尤恩不解。
  「你是一个拿着寂寞当诱饵的钓客,藉此抓住你身边的每个人。」
  尤恩松开手,坐在床沿,低头不语。
  转身对着尤恩头顶的发旋,祈家繐驀然发现自己似乎把话说得重了些,但她依然认为那是事实。在她以往遇过的小朋友里头,十个有五个都带着相同的眼神,而在演艺圈里头,这机率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剩下的那个则是直接陷入孤傲的黑洞之中,对週遭环境视若无物,便不懂得什么叫寂寞了。
  祈家繐轻扯了下尤恩的头发,「喂。你……」
  「为什么不要我对你太温柔?你该不会是被虐狂吧?」尤恩打断她的话。
  「你的脑袋都在想什么齷齪事?这你都想得出来。」祈家繐哑然失笑。
  「是女人都想别人对她温柔,为什么你反而不要?」
  「说得好像你很懂女人似的,你才几岁,能和多少女人在一起过?」祈家繐不以为然地说,「我只是习惯这样罢了。尤其是面对年纪比我小的人时。」
  「习惯?」尤恩挑眉道,「那你又和多少年纪比你小的人在一起过?」
  「我们现在是年终会计帐结算吗?」看着不服气的尤恩,祈家繐心想,这孩子总算恢復成该有的模样了。「至于我和多少人在一起过,你难道一点都没听说吗?」
  尤恩摇摇头。
  「又一个不闻世事的小孩。」
  「又?」尤恩抬起头说。
  「你吃醋?」祈家繐打趣道。
  「我不喜欢吃醋,我比较喜欢喝酒。不如我们再来喝一场吧。」尤恩挑衅道。她站起身,往酒柜走去,却被拉住。
  「今天不能喝了。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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