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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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人碰碰她的手,一看是江赖静,他拉着她走到后院。凤信眼睛闭了一下,因为一个大披巾自头顶覆盖下来,把她整个都包裹住。
  江赖静在她脖子下方打了个结。
  「好可爱呦!像俄罗斯娃娃一样。」他捏捏她的脸。「可不可以让我许个愿?」
  「噗。什么啦?」凤信挥开他的手,笑了出来。
  江赖静注视着她,「啊笑了笑了,怎么啦?最近一直都是这副忧鬱样。」
  凤信低下头不语,江赖静叹气,开起话题。
  「上次你大学同学聚会,跟马玛融聊了一下,我才知道你大学毕业那年,父母出意外过世。」
  「抱歉,那时候没有在你身边陪你…。我离开学校后,就没有你的消息了…。」
  凤信摇摇头,神情平静。江赖静忧闷,像是再也隐忍不了。
  「小信,你有没有发现?很好笑,我们再次重逢,只聊到现在的与六年前的事,却不曾深谈过我们断联后的这六年之间。只聊表层,你找回我们之间的熟悉感,却像是保持一段距离。你对我难道都没有好奇吗?小信,不要这样对我,太陌生了…。」
  猝不及防地,那张喜帖浮现,勾起那时的心情,凤信惨白了脸。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结婚了也不曾想告诉我?大四那年,要不是我看到你办公桌上的那张喜帖,我也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对普通朋友,也会说一声的吧?」
  「什么?!」江赖静霍然想明白,惊讶道,「喔不、不是。那是我前女友的喜帖。」
  「我跟你提过荆灰香,我一直在等待与她道别的机会,我想若不好好道别,我的伤口就永远不会痊癒,可是我又害怕面对那个道别会有的巨大心痛。」江赖静用满怀温柔情感的眼神看她,温柔地说,「但我鼓起勇气了。参加前女友的婚礼。与她道别,没有我所想像的剧痛,只有淡淡惆悵,因为成长的惆悵。我就明白伤口已经结痂了。」
  对于破解那张喜帖的误会,凤信有点紧张,感觉快要看清『真实』了。凤信自摇椅鞦韆站起离开江赖静身边,大披巾滑落肩头,她紧捏着手。
  「那……大学的时候在学校的那次地震,玛融说你来系办找我,…为什么?为什么来找我?」凤信话一出口就畏缩。她颤抖地等着,不是因为一月的寒冷,而是害怕。她害怕听见心中猜测的那个答案。
  「发生地震时,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我从以前就爱着你。」江赖静柔情坦白。终于说出口了。
  凤信静静地看着他,扑簌簌地掉眼泪。
  看她那空洞的神情,江赖静心一窒,拉她拥进怀中。
  「不要哭。拜託。」他哀求,有不好的预感,心急。「我、我们不是约过一次会了吗?我们可以重新来过的,好吗?」
  「…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凤信什么也听不进去,她哭得声嘶力竭。对“已逝去”的悲伤感太大了。
  学生时,她不懂她爱他,她也不知道原来老师也爱她。
  六年后,她终于意识到爱情,她懂爱了,这才知道过去她对他的是爱。因为大学聚会,马玛融揭开了关键,在老师的坦承之后,她才明白并不是她单方面喜欢他。他们曾经很靠近爱情。
  揭开了多年前在学校时,就深藏在他们彼此心底的种子。乾掉的种子,代表爱情的种子,尚未萌芽茁壮就死亡的爱情。
  死亡。
  逝去的,原来是这么地痛,这么地惆悵。就像是枯萎的花瓣,失去水份,失去醉人色彩,失去生命。就像是自子宫壁脱落的子宫内膜,让人痛得捏紧拳头。既痛又留下无极的惆悵。
  江赖静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她哭。
  他输了过去,也输了现在。
  江赖静他此时才感觉到六年的差距,时间空间都被具象化,把他推得好远好远。他的感情还在,他以为她的也是,他以为他还可以力挽狂澜。但,是他先走开了,她也走了。这个爱情已剩空壳。初生的小苗早已乾枯死亡。
  原本江赖静十分惊喜地再次遇见凤信,他很高兴。带着满心的喜爱,不同于六年前,这一次他只想告诉她他爱她,然而,但他发现他们之间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即使不谈论过去,她的心也不在他身上了。上次看见靳雨昔急匆匆赶来与凤信的争执,从他们的对话,江赖静就觉得自己对凤信的私事一无所知,更不用说他看出他们两人对彼此的影响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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