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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沣走进炸鸡店,浓郁的鸡油味扑面,她更顾不上形象,捂着嘴简直立刻要呕出早餐粥。
  顺着指示牌走到洗手间,纪沣飞快用清水抹了一把脸,闭上眼脑海却还是那具女尸的一截枯焦手指,空气里的焦糊味霸道地涌进鼻腔,将张明德的烟头都衬得气味恬淡起来。
  洗手间空间狭小,纪沣听见推门声便配合地直起身,留出空档方便后来者行走。
  “你很害怕吗?”
  纪沣猝不及防被身后人揽住肩膀,她正要抓住那人的小臂回击,瞥见镜中人的模样时却怔了一怔。
  “黎...”她颤抖着嘴唇,难以相信眼前的这一幕——黎宣变回了高中时的模样,五官肤色都与她记忆中的少女重合,只有眼神还保留着经风霜的凌厉,这样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令纪沣一时失语。
  “我可是死里逃生。”黎宣见她认出自己,便又压低了鸭舌帽檐,骆以珍的香奈儿套装她穿着颇不自在,配上这顶水管工鸭舌帽看着就更加不伦不类,此时她和纪沣的目光都聚焦到镜中那一张稚嫩的脸上。
  纪沣转过头,拉开一段距离细细钻研黎宣的脸,不仅是整容痕迹消失了,连她从前点掉的痣都长了回来,“你怎么做到的?”
  黎宣没有立刻回答,她和纪沣走出洗手间,在角落一桌坐下,“我什么也没有做。”黎宣也觉得这事太过超自然,只得简化了说,“本来我今天就该死在大楼里了,可是我醒过来了。你说,变成现在这样算是代价还是奖励?”
  纪沣可说不准,“刚刚抬出来的两个人是你杀的吧。”
  “嗯,大楼里还有一个肥猪男,也是我杀的。”
  纪沣听后挑眉,联想到女尸的戒指,她立刻缕出头绪,“你现在是打算假死?”
  黎宣摸摸中指,指根连经年的戒指印都没有了,“被你发现了。”
  “那你准备了吧。”
  “嗯。”黎宣从右边口袋里掏出一小袋凌乱的头发,她在拔头发时尽力确保每一根都有毛囊附着,“这是那个女人的头发,去我家收集DNA的时候要辛苦你一下了。”她紧接着将左口袋也翻出来,“这是那个男人的头发,你顺便往我家撒点,这样我和他就是秘密情人了。”
  “这倒不是麻烦事。”纪沣将两袋头发装进外套内兜。
  “你的葬礼也是我来办吗?”
  “诶。”黎宣倒没想得那么远,“你这么一说,我还挺想办的。”
  “你这些天就慢慢拟宾客名单吧,我帮你死。”
  “谢谢小沣。”黎宣捏捏她的手。
  纪沣深呼吸,吐出了积攒一整天的郁闷,“终于可以结束了。”
  “嗯。”黎宣这些年越发频繁地向纪沣表达自己金盆洗手的意愿,但她手上的血越堆越多,无限扩张的关系网像极细韧的蛛丝将她团团裹住,想要脱身谈何容易,现如今这个假死机会她必须抓紧。
  “你的新身份就交给徐廷吧。现在你是十八岁?”
  “十...七...岁吧。”黎宣也很难判断这具身体的具体年龄。
  “都行,你喜欢就好。”
  黎宣发觉纪沣说话的语气态度都软下许多,她收束起目光,只是这副神情远没有从前那瘦削脸颊带来的攻击性强,“不要真的把我当小朋友看。”
  纪沣不咸不淡地解释,“如果你变不回来的话,我们可能会慢慢有代沟的。”
  黎宣有时会被纪沣的过分理智弄得很无措,“再说吧。”
  -
  饶是徐廷这般见多识广,他也难免在见到黎宣后错愕一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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