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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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吗?”
  齐灏南靠在一旁的铁杆上,单手插在兜里。这个视角看芙提,只有小小的一只,仿佛一个掌心的大小,就能把她全部握住。
  “那时候你在匹兹堡拍戏,我去找你。”
  “记得啊。”她只是醉了,又不是失忆了,“那时候还是冬天,我说想吃烤红薯,你居然只买了一个回来,还要和我对半分。”
  他气笑了,“拜托,大小姐,我说了只剩一个。”
  何况在那样的地方,找一个中国式的食物,何其不易。
  芙提不说话了,拍拍膝盖站起来。
  蹲了太久,眼前发黑,头脑却很清醒。
  “打个车回去吧。”
  齐灏南掏出手机,拨的却是乐队成员的号码。
  那头接的很快,他说得也很快。在美生活这么多年,齐灏南的英语流利得堪称母语,还带着纽约的口音,芙提只能拼凑出几个词,例如“来接我们”、“借车给我”。
  他挂了电话,就问,“明天一起出去玩?”
  这样的话在过去,她的耳朵听过无数次。
  像无数次他抱着吉他要来她家练琴一样,秦懿昧着良心夸他,芙提蒙着被子想睡觉。
  太熟悉了,又好像很遥远。
  “好啊。”
  反正也是一个人来的。
  他们站在路口等待救援。
  芙提突然问,“从中国到匹兹堡要多久?”
  齐灏南想了想,“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一直到上车,芙提没再说话。
  齐灏南看着她上楼后才驱车离去,浑然不知上一秒才答应他明早出发,今天早点休息的人,一进门就瘫倒在地上。
  芙提的十指深深地插进乌发里,眼睛盯着铺着波斯地毯的地面。
  绒毛好像都扎进她的眼睛里。
  涩疼又难忍。
  酒精还留在胃里,翻涌着酸意扰乱她的神经。
  放在一旁的手机却在她最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时候亮起,黎慈的回复就像是一柄长刀扎进她的喉口。
  “她叫段望舒,是段总的女儿。”
  好像叫人突然吞下一块厚玻璃,还不准嚼碎。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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