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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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颠酒话中隐含解慰之意:“是不是有点太为难你,没得到传承不是常有的事么?她有什么好怀疑的。”
  “非也。我所修炼的功法一脉单传,能被心经认可即已经是正统弟子,正常来讲不会拿不到传承。但凡事皆有意外,我进去之前,看守师祖秘境的高手和正院大长老全部死绝,我看见的秘境基本碎完嘞,相当于心经一脉传承断了。”
  江颠酒惊道:“何人下此毒手,可有查出来?”
  梨花满摇头道:“几乎没有线索。而且我去过一次凭证已经损毁,如今再也无人能找到秘境在何处,一桩千古谜案竟在我身边发生,真是稀奇……这种不留痕迹的手段,对方起码在化神后期之上,需要闻道期大能查探——但花间道所有的闻道期长老全在域外,难道要求助剑宗么?宁可把这亏认了,也不能引狼入室。”
  江颠酒颓唐地靠回椅背上,喃喃道:“是极,是极……”
  “那你怎么脱险的?听起来花间道已成叁位供奉的一言堂,又有谁能救得了你?”
  梨花满稍加沉默,道:“是我师尊。”
  “杨真人?嗯,他起码是含情峰峰主,说话或许还有些分量。”
  但梨花满却凝重道:“没有那么简单。以前他讲什么,那帮人都不往耳朵里进的,不然含情峰不至于混这么惨。所以他一直行事低调,不是等着一鸣惊人,而是真的说话不好使,慢慢的不掺合了。但他这次……哎,我也不知道。”
  江颠酒摇晃玉盏,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一饮而尽。
  “其实,我有时候感觉他忽远忽近的。我小时候他好像很正常,就是有点粗心大意的长辈嘛,很好应付,我说点什么都能给他逗开心。在家里时很少见到我父亲,假如父亲在我身边养育我,肯定和他差不多……不,我师尊对我完全没要求,我问他他才会教,不想学便不学。听着好像有点散漫吧,其实他对我很好了,虽然不是什么都能和他说,但师徒关系能相处成这样,我很珍惜。”
  她玉盏里装的是茶水,喝完道:“听说他叁百年前是宗里有名的大胖小子,胖得有几百斤,你想吧他那个身高,胖起来得什么样,还没大没小、没个正形,叫掌门操碎了心。但有一次剿完魔,人抬回来气若游丝,治疗几年下来人瘦了,瘦成现在那样。而且性情大变,听说是剿魔的时候被人落下才出的事,所以变得不愿意和别人打交道,人之常情,大家挺理解的。”
  “带了我几年,大家都说他成熟了,但后来他说功法走岔路,暗伤时不时复发,性格又变了,有时候我都不敢抬眼看他。其实也没什么,人和人之间正是如此,如师如父终究不是亲父女,徒弟总有出师的一天,已经比其它人好很多……你师尊怎么样呀?”
  江颠酒笑道:“我师尊一堆徒弟,哪像你们俩。我这拜见师尊可是要行礼的,言行举止不可僭妄,要是跟你似的给师尊戴头花,我肯定被扔出去了。”
  梨花满听得心有余悸,抄起酒壶给他满上,道:“别说了,别说了,我现在也不敢了,那是小时候……”
  二人停杯投箸,梨花满道:“……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小满只管说。”
  “他们只给我关了快两天而已,后面几天,我实则是出去剿了趟匪。”大宗门和散修的交集通常伴随着人命的沦亡,散修聚集起来占据一方,常常被称为匪,而一些小宗门也会被扣上这样的罪名。
  “花间道大概派出叁十来人,我带着几个师弟师妹打上了岭西的白钩山一带。原本打完了正要押人回去,我却发现它西面还有一片匪。”
  江颠酒坐直腰板,听她继续道:“所以我找了个借口让他们先回,然后偷偷过去……”
  他看出她眼神的深意,低声问:“占了?”
  “对,地方不错。”关键是富集修复观天棱所需的一种矿藏,尽管离她占据的地界不近,但努努力扩张一下还是有机会的。
  纵月门相对更团结,是没有这种事的。但很多大宗门内的修士,当已有的利益被瓜分完毕,难以进一步创造增量时,便会暗中发展宗外的势力,花间道便是其中典型。
  “岭西灵脉充盈,没有大宗门,但小势力星罗棋布,你要小心。不过你要是全心全意呆在花间道,确实很不明智,就算你没有得到传承,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打压你,吃力不讨好。”
  梨花满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于我弊大于利时,最好还是跳出来暂避锋芒,有本钱了再说对峙。”
  “所以我想找人布置各种阵法,花间道的很多图纸我都有,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倒不用什么亲信,单纯工程颇大,我自己亲力亲为不方便。”不只修造聚灵阵护山阵,看风水勘探地质等,都需要擅长这方面的人来,她空有阵图并不能直接复用。
  江颠酒沉吟片刻,道:“碧水城有阵修集会论道,之前纵月门修筑玉羊台,也是在那找的人。”
  “多谢。”她要尽快推进,不然观天棱灵息泄露,她实力大减,玉之净找上门来,无异于等死。
  “你和我讲什么谢?唔……别走,我好像闻见一股香味。”
  江颠酒好似个登徒子,掀起她袖袍嗅起来,梨花满气冲冲地跑开,却被他一个健步环住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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