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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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凝冰确实根本没注意到,若不是楚栖的四级观察术发现了异样,这件事凌飞渡不说怕是永远无人知晓。
  但楚栖没有多做解释,默认了这个说法:他没有告诉我详情,你呢?愿意说说看吗?
  凌飞渡重新陷入了沉默,就在楚栖以为他又要以无言应对所有时,凌飞渡呼了口气。
  我出生的那年,是元兴元年。承太.祖攻下了京邑以南的暨国旧土,只差北方的一小部分仍在负隅顽抗,但显而易见既不得民心,也撑不了多久,那便是我父亲的部下。
  我父亲排行低,年纪轻,又是庶出,到头来也只封到了郡王,封地只是贫瘠混乱的一小块。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活到了能生儿育女的岁数。
  此事楚栖有所耳闻,前朝末代皇帝昏庸无道,不仅苛政暴虐,甚至祸祸亲眷,坊间传言那皇帝位子就是弑父杀兄抢来的,所以更不顺应民心。
  他自知是不可能逃脱的,但总想争取点机会,幸而部下中有位掌舵多年的船夫,便让几个妾室带着儿女走水路,拿着信物,一路漂泊到了千波岛,我便是其中之一。算下来,我在那儿待了也有十年了。
  澜氏待你不好?
  凌飞渡淡淡道:我等几人,本就是可能酿成大祸的累赘。若是与寻常孩童比,待遇自然算不得优渥;但若是同日后,受青黎卫训练时九死一生的境遇相比,那段日子也不算什么了。
  楚栖听他虽说得轻巧,但明显在千波岛的时候过得并不顺遂,否则也不会连带着不喜澜凝冰,只是这种往事终究只愿藏在心中,他也不好多问。
  敬王找到我们的时候,我本以为是必死无疑的。但他很奇怪,没有直接杀了我们,而是将我们带去训练,手染血,做杀手,出任务,甚至教授忠心的重要。凌飞渡又道,语气中甚至破天荒地带了点嘲弄的笑意,我从来都是完成得最出色的那个,甚至后来被指派给了世子,可惜我那些其他的兄弟,没有一个撑过了半月。
  你的心境极为强大。
  凌飞渡微微摇头,似是想否认,却又只是低声:我天生五感通达,近乎过目不忘,除此以外,也无非是个普通人。所谓心境仇怨、愤恨、愠怒、恐惧不过被长久地藏在蒙面之下,哪能消失无踪呢?
  也因此,当他奉命砍下敬王头颅之时,胸腔几乎被压抑十数载的情绪填满,纵使双手仍是稳定的、动作仍是迅速的,但在那一瞬间杀意奔涌,立刀斩落,甚至并未来得及确认楚静忠的呼吸与生死。
  所以说凌飞渡顿了顿,如今的问题并非我是否愿意留下,而是主人是否还要属下。
  楚栖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一下,而后将明遥与碧梧的手牵了过来,重叠放在一起。
  把你的右手放上来。楚栖要他这么做了,最后将自己的手也缓缓盖到上面。
  楚栖看着他们,郑重而温和地开口:我们是亲密的团体,也是很好的朋友。永不背弃,这是盟誓。
  七日后,运河终于抵达了终点,楚栖一行人换了马车,走官道一路南下。原本计划是在十日内抵达边境,但无奈明遥与他姐姐不会骑马,体质与他们几个相比也较为孱弱,撑不住长途跋涉,速度便降了下来,赶一日路休息一夜。
  又半个月,楚栖一行进入到了抚州境内。抚州是承国最南边的一块地域,毗邻南慕,划江而治,风土人情素来淳朴,除了当地刺史以外,还特别设有镇南将军府统辖南方军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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