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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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能二者皆有呢?一边杀人封口,一边传出风声。柳戟月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如此一来,倒也合情合理。我懒政暴虐,嗜杀成性,却始终不能堵住悠悠众口,起义者以扶危匡正之名,打下乱臣贼子,挽回柳氏山河。千百年后,你、我、楚静忠皆为一抔黄土,可坟墓还是会时常被人挖出来鞭尸想想就让人期待。
  椿芽儿与那个宫女已然哆嗦到快要晕厥,凌飞渡退后许多,面上虽不显波澜,眼神中却也带着惊疑,唯有楚栖作为聚焦的中心,狠狠攥紧了流血的掌心,硬是将外露的情绪忍了回去。
  楚静娴咬着牙,缓缓吐出气声:疯子!你恨他入骨,或有别的一百种方法去杀他,却偏偏选择与西宛勾结,更甚拿国家做筹码,这是一个为人君主该做的事吗!
  柳戟月冷眼看她:太后,你不会不知道楚静忠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地调换皇嗣。若只是想掌权,他这种手段培养谁都一样,再不济,等你为先帝生下皇子,再扶他上位,岂不更加名正言顺?
  但他却偏偏这么做了,铤而走险,拿着国运、皇室做赌注,只为了验证他心中的正义。柳戟月吐出最后那两个字的时候,是先在舌尖酝酿了数息才开的口,又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笑意,先帝登基后犯起了多疑病,开国功臣接连亡故,或是因为意外,或是因为旧疾,又或是单纯的冤枉。他觉得先帝变了,忘记了初心,也变得醉心权势,痴迷荣华,而他的那些子嗣在幼时也以嚣张狂妄居多,令他似乎看不到承国的未来。
  所以,为了想象中的盛世,他便要自行将承国拨回正轨。他不直言规劝,也不寄希望于皇嗣,反而执着地认为只有自己与自己血脉契联的后代才能办到。他,才能让天下河清海晏,万物安宁。
  而若是想报复一个人,自然是要摧毁他所珍视的一切。所以说,太后,你不觉得朕的手段相当精准么?他希望朕做明君,朕却要将这天下搅乱;他想为世人谋安宁,在世人眼里却是个野心勃勃的叛党;甚至他觉得先帝子嗣顽劣凶狠,朕也要他看清楚,究竟谁才是正常和善之人,他该永远后悔当年所做的决定!
  柳戟月说到最后,冷嘲的笑意更深,楚栖静静听着他披露,也觉得心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他闭着眼,想笑却笑不出来: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柳戟月既未肯定,亦未否认,他只是望着楚栖发红的眼圈与湿润的眼尾,句句锥心之语重重地沉淀在胸腔,再说不出了。
  楚栖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是个孩子,从小跟在太后身边,楚静娴不可能一开始便告知他真相,那太托大,也太疯狂了,他知道这桩事必然有一个起因与时机。
  柳戟月道:五岁那年。
  彼时常年跟随太后身边的侍女还不是现在这一位,而是她真正的心腹,自然也在那件事上帮她动过手脚,而又免去一死。太后待我一向冷淡,我那时总想要讨她欢心,说来也巧,那日我贪玩,带着样新奇物件藏在她房中,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却不想听见了她二人的交谈。
  楚静娴故作镇定地瞥开视线,眼底的震颤却愈发像是濒临崩溃。
  我一直记得她们说了些什么。是说我体弱,心脏有疾,楚将军与将军夫人却都没这毛病,倒像将军夫人的妹妹,先皇后,只怕哪日很快不好了,她们就前功尽弃了。我万分震惊,被她们发现,她们亦极度慌惧,太后与我冷漠疏离,连些解释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其实仔细想来,那般大的孩童,随便说些什么都能很好糊弄过去只可惜没有,她只是很快去通知了敬王,而我小孩儿有小孩儿的办法,我去问了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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