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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色通红的忧忧表情又一变,精神异常态下仿佛一个时间穿梭者,切入了另一个时空的场景。“组织里有事,这周回来晚了,抱歉。”他在玄关更衣,开灯。
  那是小舒的大学时代,忙碌的忧忧从每周回来一日,到每月难得一见。他回来总是很迟,舒总是等到在沙发上睡着。
  客厅的电视兀自播放着十年如一日的录像,屏幕已经布满噪点,仍不知疲倦地闪烁。
  美青年浑然不觉有异,用遥控器调低了声音。他卸下杀伐决断的组织头目身份,尽情舒展本性。没错,过去只有在小舒面前,他才会释放自我,安然地感受生活。
  小舒和那些匆匆碌碌、虚荣麻木的世人都不同。如同夜中行驶的冰山,冷静通透,不动声色;即使背负十倍的根基,也波澜不惊,随时可以给人致命一击。这种危险和安逸一直陪伴着他,成为扭曲而完美的魔王。
  见证而不说破,算计他也纵容他的,唯一的兄弟。
  忧忧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前,按灭了并不存在的电视节目。
  “大学生活怎么样?有人找你麻烦吗?”习惯了喋血生活的青年尽量温柔地问。“告诉哥哥,哥哥可以帮你解决。”
  令少年困惑的一幕出现了。房间内毫无疑问只有忧忧一人。那么现在,他在对谁说话?
  下一刻,就见青年抱起了沙发上一个陈旧的睡眠抱枕,无限轻柔地抚摸着抱枕磨损、泛黄的旧物。
  “小舒?小舒你又睡着了。”他轻轻笑着,满足得如同得到生日礼物的孩子。“真拿你没办法。”
  绝美的青年俯身,吻在了抱枕斑驳的表面。
  少年捂住嘴才没有尖叫出来。他知道孤独百年的忧忧精神不同于常人。却未想,竟已经疯魔到把小舒用过的抱枕,当做他本人!
  “小舒?小舒别睡了。”忧忧噙着如糖似蜜的笑意,将抱枕越抱越紧。“哥哥回来了,别装睡。是不是怪我回来晚,你生气了?”
  历经岁月而无瑕的俊美脸颊,亲昵地蹭着抱枕,破旧不堪的抱枕层层掉屑。美丽与腐朽紧密相伴,怪异极了。
  “那些渣滓办事不力,我这就把他们‘换了’……好,好,你不爱听,我们不说组织的事……”
  “小舒,你真睡着了?”美青年稍稍松开怀抱,上下打量了一眼抱枕。“真拿你没办法。可你要是睡着了,哥哥可……怎么办呢?你不是说好今晚要……好好陪我的吗……”
  男人低沉的话音,染上了魅人的磁性。“每次都这样偷懒,哥哥我就可要……惩罚你了……”
  他反复试探,发现抱枕没有反应,默认“小舒”睡熟了,于是拥着抱枕向沙发深处侧去。
  “呵……啊,哥哥的自制力很差……很差,小舒你不会生气吧……”
  年轻状态的忧忧,优美修长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
  公寓内逐渐响起动情的喘息。这过程细致又煽情,仿佛是在极大意志力下,小心翼翼地绷着汹涌的火焰,免得惊扰到什么一触即碎的珍宝。面对熟睡的躯体,这放肆的主人仿佛一个的盗贼,贪婪又蹑手蹑脚地,伸向肖想的目标,纾解平日里不可告人的忍耐。
  在那令人心碎的温柔里,席卷着少年从未想象过的热烈。
  哪怕少年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活人,而对方只是个腐朽的抱枕。
  昏暗的暖黄灯光下,忧忧如天鹅一般轻轻啄吻,顺滑的鬓发随着低头一点点撩动。那样轻柔,那样专注虔诚,仿佛世间再也无其他。哪怕对方毫无回应,他依然兀自情热起来。很快,醇美醉人的香气浓郁地充满了整个空间,仿佛暗夜中绽开了大朵大朵的黑玫瑰。
  在这片浩瀚的、记忆的坟场里。
  “舒……小舒……”男人声音沙哑,全身的气力都用来磋磨这个名字。
  他急切单手扯开衬衣,露出精瘦矫健的身躯,腰腹的肌肉贴在抱枕上,一收一缩,仿佛凝聚了健美的古代雕像显灵,展示着造物主高超的技艺,和人类不息的欲望。
  沙发在某种节律下轻轻颤动。虽然不比那些纵情的夜晚剧烈,但熟悉忧忧的少年知道,此时男人全身心地沉醉了。平日忧忧对他欲望强烈,却始终保有一丝磨人的意志,不论如何投入,绝不会如此意乱神迷。
  神魂颠倒得,只会念一个名字。而那个字蕴含了世界的全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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