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奸宦冲喜后 第6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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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那一年帝王昏聩,奸臣当道,石阶上是忠臣黏腻的血浆,拿清水泼,也去不了一二。
  宁王魏钰,和其父魏州延都是大梁少有的纯臣,只可惜纯臣遭受奸臣迫害,魏氏门庭凋敝,不复起用。而靳濯元当年从火光里逃生之时,正是受恩于魏钰,才得以侥幸存活。
  扶魏辞上位,他也存了这份私心。
  后来魏钰受困于大内,无暇顾及,嘱咐他一路南下,逃去泉州。
  寒冬腊月最是凛寒的时日,他顶着饥寒,躲在杂乱的太平车上,奔波一月。
  至余州时,身上衣物已经破烂不堪。
  冷风贴着他的肌肤,像是锋利见血的刀面,一寸寸地划割。他实在捱不住冻,便蜷着身子,抱膝坐在一户人家的屋檐之下,遮避风雨。
  是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放下门闩,饶是身子重,行动不便,也要艰难地弯下身子,将他搀扶起来。
  外头寒风瑟瑟,入口的白糖粥,是热的。
  妇人待他极好,温言笑语地给他新衣热食,他在妇人这处呆了七日,临走前身上没有多余的财物,便将自幼佩戴的玉坠子赠予妇人。
  妇人不肯要,他便寻借口说,那是赠予她肚腹里将要临世的婴孩。
  说来也巧,那日胎动频繁,递出玉坠的时候,肚腹里的婴孩又顽劣地踹了妇人一脚,妇人笑着同他说:“急着出来跟哥哥作别呢。”
  他笑了笑,好似在临走前瞧见了向生的希望。
  思绪渐渐回笼,夜色愈浓。他头疼地阖上眸子,从骨子里生出卑怯。
  他怎么也没想到,十五年前,陆芍和她的阿娘给予他的善念和光亮,他非但没握住,还在十五年后,恩将仇报地将陆芍囿于自己身侧。
  他也曾是天子骄子,一朝跌入泥地,便携满身血污独行于世。长此以往,眼里只有仇恨,所念皆成妄想。
  小姑娘原些甚么都该有的,明媒正娶、十里红妆、鸾凤和鸣、过着清风明月般的日子。
  到头来却落在他这阉人的手里。他又能给她甚么?
  第74章 而且很喜欢很喜欢……
  过了几天安宁日子, 丰乐街那头的铺子差不多清扫完了,据云竹所说,大抵能在入夏之前做起买卖。
  而在入夏时最容易做的买卖, 就是人手一把去热的绢扇。
  绢扇原先流传于王侯贵胄之家,大多用于遮面。可绢扇实在是玲珑别致,握在手中,也如钗环衣裳一样,可以相互比较。
  汴州也盛产绢扇, 有不少扇市, 只是他们大多在扇骨尚做文章, 在扇面上下功夫的还是少数。
  扇子做的好与不好,不仅是瞧扇骨的用料,诸如中规中矩的用料竹、木, 亦或是属于上乘的玳瑁、翡翠。于女子而言, 既要拿得出手,扇面上绣制、缂丝、烫花的便要别具一格。
  陆芍遍寻汴州手艺出挑的绣娘, 这些个绣娘不能是循规蹈矩, 需得耳目通达, 慧心巧思, 洞察知晓时下流行的纹饰。
  她接过云竹递来的绫绢, 一一挑拣手艺上乘的绣娘。因瞧得入神,就连厂督迈入屋子也不曾发觉。
  靳濯元沉着脸色站在落地花罩下,他抬手拨开圆玉脆响的珠帘,瞧见小姑娘换下厚重的袄子,只在外头罩着一件水红色的圆领长比甲。
  衣裳缎料柔软,腰间束着宫绦,勾出盈盈一握的腰身。
  他走上前去, 抢过她手里的绫绢,举高至头顶:“眼里没人了?”
  陆芍这才回过神来,唤了声‘厂督’,起身踮脚,攀着他的胳膊,去够他手里攥着的绫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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