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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个屁,陈威从果篮里顺了个苹果,我洗苹果吃。
  把水壶带上,顺便接壶开水回来。岑柏言使唤他。
  陈威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免费劳动力呢吧?
  接完热水回来,陈威一手拎着水壶,一手提溜着苹果,在电梯口遇见个小姑娘,穿着条绿色裙子,文文静静的,手里抱着一束紫色的花。
  人挺美的,花儿挺丑。
  陈威觉着这花挺眼熟,小宣老师病房里那束花不也是紫色的吗?丑到一块儿去了!
  于是他多看了小姑娘手里的花两眼,小姑娘很警惕,瞪了他一眼,撒腿就跑。
  我长得有那么像流氓吗?
  陈威不仅在心里发出灵魂一问。
  绝了啊岑柏言,我刚在外边遇见一女孩儿,抱着个丑不啦叽的花,现在这姑娘都什么审美啊!陈威边啃苹果边晃悠着进了病房,就这花儿也有人买,我看多半是人傻钱我|操?!
  正在窗边插花的小姑娘转过身,秀气的眉毛紧紧拧着,满脸不悦地看着陈威。
  苹果从手里骨碌碌掉下了地,陈威抓了抓脖子:巧了吗这不是,是不是巧?
  岑柏言扑哧笑出了声:巧了,她就叫巧巧。
  陈威乐了,咧着嘴嘿嘿一笑。
  病床上的宣兆仿佛是察觉到了此刻的吵闹,忽然轻轻皱了一下眉,平放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
  第110章 是酸是甜
  宣兆其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大多数时候他是没有意识的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准确,他觉得自己身在一个极其空旷的地方,那里没有人、没有天空、没有泥土、没有树、也没有花朵,只有一片浓雾,但是宣兆很喜欢那里。
  在这个空寂的荒原里,不存在时间和空间,宣兆的腿没有受伤,他可以不依靠拐棍自如地行走,身体变得很轻很轻,跑的快了还可以漂浮起来;这里也没有伤病,没有病发时的痛苦,不需要和人打交道,更没有铐住了他十八年的仇恨。
  宣兆变得无比平静,他不用做任何思考,他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宣兆甚至想永远留在这个地方,如果这就是死亡,那么死亡很美好,他坦然接受。
  然而,偶尔他会听到恼人的声音。
  那个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闯进来的,好像很远很远,又好像贴在他耳边那么近。
  那个人一遍一遍地喊他兆兆,不厌其烦地说兆兆,你睁开眼好不好,别睡了,听话。
  是谁在喊他?
  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宣兆会觉得疼,心口的位置像被一个小锤子忽轻忽重地敲打着。
  他用手掌按了按心口,奇怪了,明明连心跳都感觉不到,怎么会疼呢?
  那个吵闹的人总是蛮横地闯进这个宣兆独属的世界,肆无忌惮地打扰宣兆。
  有时候他会给宣兆讲故事,什么公主啊王子的,好像还有毒苹果;有时候他会给宣兆唱歌,他唱的歌总是很难听,也没有什么调子;更多时候他在说一些无聊的话,比如今天下雨了,中午吃了红烧肉,晚上犯懒了不想冲澡。
  渐渐的,随着宣兆听见这个声音的频率越来越高,雾气也渐渐变得稀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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