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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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事到如今,已经管不了什么历史进程了。
  江随舟这几日病着,也在想这件事。他既来了这里,便已然成了煽动翅膀的蝴蝶,将原本的历史扭转了一个弯,早与原先不同了。
  他知道历史需要尊重,但他如今身在此间,只觉而今历史中的人,才更需要尊重。
  他不想为了维持轨迹,让恶人继续作恶,让忠臣良将仍旧不得善终,让黎明百姓遭受荼毒更要紧的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霍无咎像前世一样,拥立心怀鬼胎的堂兄为帝,独自去阳关,守着那片荒僻的、却存留着他最鲜衣怒马的记忆的地方。
  他想要他喜欢的霍无咎,一辈子都是那般肆意明亮的。
  既如此,他便要做不少的事,既然要做,那就干脆做到底。
  他的这些心思,只存在心里,并没告诉霍无咎。霍无咎自然也截然不知,此时正提着笔,有些不耐烦,却又强压着性子挨个写那些名单。
  江随舟静静看了一会儿,便听霍无咎一边写,一边开了口。
  这事儿做完,你就赶紧歇两天。霍无咎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了,我都能做。
  江随舟却看了他一眼。
  还没完呢。他说。你别想关着我。
  霍无咎一点办法都没有,心下虽既不放心也不高兴,却不敢说出口,只得将脾气都发在了李长宁身上,责怪他开的药效果一般,让江随舟到现在都没有大好。
  李长宁最知道一头扎在情爱里的人有多难缠,听着霍无咎责难了一番,只当耳边刮过了一阵风。
  直到霍无咎走后,他才轻飘飘地对魏楷说了句话。
  犬类若情绪不稳定,总撕咬物品、无故嗥叫,那便是求偶之兆。他说。
  魏楷没懂:你说啥?
  便见李长宁淡淡一笑,意味深长。
  没什么。他说。只是告诉你,我不仅会医人,对兽类的病症也有几分了解罢了。
  江随舟这几天将京城内外的所有官员名单都整理了一番。
  有些骨头不大硬,但能力极强的,他都找了出来,或以威势胁迫、或以利禄相诱,再让霍无咎手下的士兵和将领严加看管,便让他们陆续接掌了各郡县的事务。
  有了这些官员调度,霍无咎便可以逐步撤兵,将士卒都撤离到了城外以作镇守。数日下来,南景各处便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秩序。
  毕竟对百姓而言,父母官的作用比皇帝大多了。只要衙门里坐着青天大老爷,管他金銮殿上坐着的是何方神圣呢。
  而临安城中也是如此。各部官员在江随舟的挑拣下渐渐归位,因着这些时日被霍无咎吓得人人自危,此时又有江随舟在,多半官员倒也算有了主心骨,渐渐回归了朝廷。
  仅剩下的那些,要么就是没有清算的庞党核心,要么就是齐旻一派的南景老臣。
  对于齐旻,江随舟是有些舍不得的。
  他知齐旻有才,知他德高望重,又知他在历史上于庞绍的威势下被害而死。他不忍心国家缺了齐旻,且如今朝中人心惶惶的,他也需齐旻坐镇。
  料理好了要紧的那些,他便亲自登门,去了一趟齐旻的府邸。
  他身体没好全,动得多一点,脸色就又要发白。霍无咎不同意他出宫,却又拦不住江随舟,最后便硬是跟着江随舟一起,上了去齐府的马车。
  太常令府外此刻仍是重兵把守。
  江随舟下马车入府时,只见府上下人们噤若寒蝉,头都不敢抬。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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