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兄弟和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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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过后,萧崇良早出晚归,连着几日都没有回府,明显在躲避她。
  徽容望着寂寥的夜空,闷闷不乐,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却像隔了条无法逾越的银河,可总不能一辈子不相见。她思虑再叁,下定决心,打算主动找他解释,便谎称是醉酒糊涂,什么也记不得了。
  徽容前往北院,经过他的书房,里面灯火通明。
  她顺着敞开的雕花木窗看去,屋内寂静无人,不见萧崇良身影,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她惆怅叹息,欲要离开,一阵晚风入窗,吹散了书案上堆迭的宣纸,纷飞飘落。她想了想,进去整理,散落在地面的墨宝大多是他的字帖。
  他擅长行书,运笔如风,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干净利落,令人赏心悦目,久久移不开眼。
  不愧是出了名的书法家!徽容暗叹,双颊泛红。
  她小心翼翼地拾起他的墨宝,一张一张地欣赏,忽然看到了他写的诗:
  烟水横波朱颜醉,云鬓缭乱金钗斜。
  薄衫轻垂玉肩羞,映雪香肌柔意浓。
  隆峰乍现春光泄,亭亭初荷一点红。
  素腰袅袅生媚骨,湿露沾裳暗销魂。
  她一怔,羞红的脸颊烫得厉害,这写的竟是那一夜的自己。萧崇良擅长写边塞诗和咏古诗,多为豪放风格,想不到竟也可以作出柔婉艳丽的诗赋,她不由得惊叹,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继续向下看去,似乎写的是他自己的心境:
  良辰美景春心动,夜游云梦秉红烛。
  相逢巫山赴风月,鸳鸯罗帐遗花间。
  闻道犹迷忘知返,曳烟幻境催俱散。
  惊梦忽觉凉意透,奈何烛暖熄情思。
  下一张宣纸的墨迹很新,应是近几日写的,隐隐可以嗅到墨香味道。徽容轻轻地拿起来看:
  独枕蟾光影伶仃,寒衾难眠愁绪迭。
  郁郁幽怀何如遣?暮去朝来复天明。
  她垂眸低吟,不由得陷入沉思。
  肃穆的萧家祠堂里,油灯点点,萧崇良擦拭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这是萧家的传家剑,曾为他所用,后来成为萧显阳的佩剑。
  萧显阳用这把剑打赢了仗,成功收复边境,为战死沙场的父母报了仇,可最后回来的除了这把剑,还有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那时他太过悲伤,未曾细想,那具尸体虽然与萧显阳的身形相似,手里又拿着这把宝剑,可身上还少了一物。
  萧崇良将宝剑收入剑鞘,轻轻地放在了剑架上,随即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
  这原本是母亲的玉佩,她亲手雕刻而成,一共是叁枚,图案分别是松树、竹子与梅花,是母亲最喜欢的岁寒叁友,后来母亲将叁枚玉佩赠予他们叁个兄弟。
  他玉佩的图案是松树,萧显阳的玉佩是竹子图案,可遗物中没有竹子图案的玉佩,他原以为丢在战场上,后来偶然得知,有人看到过那枚玉佩,而拿着玉佩的人与萧显阳很像。
  他开始怀疑尸首的身份,派人暗中寻找,只是一无所获。
  已经过去了四年,他若是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他不要他的兄弟,也不要公主了吗?怎么忍心留她独守空房,寂寞地度过漫漫长夜?
  那抹美丽又惹人怜爱的身影浮现脑海,萧崇良顿感胸口郁堵,双腿隐隐刺痛,他的手抵在了贡品案边来支撑身子,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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