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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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灰色的天,干燥的风割着脸,万物死寂。
  张于忠最终还是推开门,看着书房外的桌子上早已凉透的早餐,牛奶结膜,转脸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从前两天从警局出来到现在一直紧闭着,里面毫无动静,他自然知道里面的人不会干出自杀这种傻事,但他更关心的是她的精神状况。
  他看着那扇门很久,似乎能通过久久盯着,透视着里面人的情况,抿着嘴很久,最后一言不发地端走早餐,叹了口气,还是关上门。
  张与拿着电话,满脸写着焦急:“忠叔,公司那边都在等着,张倾山也在……”
  张于忠把餐盘递给旁边的女佣问:“楚小姐呢?”
  张与:“马上到了。”
  张于忠:“好。”
  张与:“三总那……”
  张于忠拍了拍张与的肩膀,“你去门口接楚小姐,直接把她带过来。”
  张与盯着那扇门,看了看又看,跺脚叹气:“都怪我!要是当时我陪在三总身边,木子小姐也不会被车撞,她们也不会分手……”说着又闭嘴,转身离开。
  楚杳姊跟着张与上楼,换了木子以前穿过的衣服,拿着张于忠递给的钥匙,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有些好笑,但人情总是要还的。
  书房里面是一间密室,推开书架,还需要用钥匙再打开门,楚杳姊拉开厚重的窗帘,看着外面阴暗的天,拿着钥匙打开那扇门。
  里面是黑暗,光线从外面钻了进去,又被框了起来,只留下一道暗淡的光,让她勉强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楚杳姊放下钥匙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躺椅子上,隐隐约约能看出来那是一把白色漆木的椅子,猩红的垫子,猩红的地毯,楚杳姊慢慢走近,才看清楚躺着的人后仰着靠在墙上,手耷拉在两旁,指尖触地,苍白的脚裸踩在木质地板上,穿着丝绸白色衬衫,下身是同样剪裁得体的西裤。
  楚杳姊走到她的面前,半蹲了下来,抬眼看去。
  那是一张无甚表情的苍白的脸,鸦羽般的睫毛垂下,乌黑的眼眸没有一点光,如同死水,眼下乌青一片,嘴唇白的起皮,黑色的碎发遮着脖子,露出脖子和一大片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如同将死之人,而她本身就是一个死气沉沉黯淡无光的人,楚杳姊心想道。
  楚杳姊四周看了看,愣住了,门虽然开了一些,只透出部分光线,可她仍能看清楚四周密密麻麻的照片,让人觉得惊悚且头皮发麻,她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起身仔细看去,一张张笑脸,一张张照片,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每一个角度,每一件衣服,像是此人的人生电影一样铺满整个密室。
  她沿着墙壁走到一张桌子面前,拿起那张坐着轮椅闭着眼的木子的照片,翻过面来,后面漂亮的瘦金体写着:整个我都在痛苦,痛苦却依旧迷恋。她手指一僵,下一秒就被一把冰冷的枪i口抵在了腰间。
  楚杳姊放下照片,觉得厌恶。
  是的,厌恶。
  发自内心的,从骨头到血液里的厌恶。
  她笑了笑:“我是来谢谢三总的。”
  “你穿成这样来谢谢我?”张珊姗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缺水哑得不行。
  “当然,你救我逃离了囚笼,我很感激。”楚杳姊转过身,枪i口被她的裙子带着歪了歪,然后抵着她的腹部,她完全没有表现一丝惧意:“真奇怪,那个畜生刚死,我竟然有些怀念他,当年他也是这样,用枪抵着我,说他爱我,三总,你们精神病人的爱都是这样吗?”她指了指后面墙壁的照片。
  张珊姗指尖一僵把枪放在桌子上,看着照片里的木子:“你会告诉她吗?”没等楚杳姊回答又补充:“告诉她……她也只会庆幸远离我这个变态吧。”
  楚杳姊无所谓地说:“她的想法我不知道。”
  “你们流着同样的血……如果是你……”可张珊姗说不下去了,她调查楚杳姊的时候,得知她被楚家的那位逼迫了多年,那人结婚有了孩子,还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威胁她,把她困在身边,直到前几天才去世,楚杳姊才得以自由。
  是了,她和那个人人喊打喊杀的变态,和那个和张倾山同流合污强取豪夺之徒有什么区别?难不成她也要一边和陆为结婚一边困着木子吗?
  太恶心,太肮脏了。
  楚杳姊拿起桌上的一瓶酒:“清醒着堕落,太痛苦了,不如醉一场,喝醉了也不用负责是吧?”
  当然痛苦,整个我都在痛苦,可我怕喝醉了,会去找她,会做着不可饶恕,无法原谅的事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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