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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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送药的时候。
  他从不觉得自曾真正了解过江屿,哪怕是相处这么多的时日中,他甚至不知道对方那句你有着最干净的眸子,究竟有什么深层的意味。
  他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是自对江屿的感情,逐渐变质,继而一发不可控制。
  但对方总是那个纤尘不染的年轻人,在火光中有着凌厉而生动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眼角中也总含着几分薄情;而自永远是那个在火场中被救出来的小鬼,连一句喜欢都显得那么没有说服力。
  接下来的几天发生的事情堪称梦幻,他必须花费一番力气才能确认,那些瑰丽而疯狂的放纵是真实存在,而不是自因为时间久远而无端臆想出来的。
  而那之后,江屿的眼神便如这样一般,像是寡淡的纵容,又像是不受控制的遗憾,但却偏叫人品不出伤感来。
  他始终没忘记那个眼神。
  利箭刷地穿透室内的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响。萧向翎猛地从短暂的失神中集中精神,忽然无来由地觉得心悸。
  江屿早就收回目光,而他敏捷而纤瘦的身体正从细密的利剑中穿过,径直向夏之行的方向奔过去。
  后者用手撑地想站起来,却由于紧张而不得章法。
  他此时的状态看上去有几分危险,眼神在极度的混乱中已经有些失焦,而右手堪称仓促地向一旁探去,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江屿离夏之行只余咫尺之遥,而在萧向翎的目光朝那边扫过的一刹那,却有一道寒光倏然闪过。萧向翎动作猛然一滞,在那瞬间脱口喊出江屿的名字。
  不是殿下,而是江屿二字。
  可一切发生得过于仓促,在萧向翎出声组织的一瞬间,地上那被甩开的软剑竟抢先一步被人捡起来。
  只见夏之行在电光石火间,费尽全力探到自手侧的那把软剑,用力到双手青筋凸起。他此时像一个不计后果的疯子,低着头,双手高举起软剑,仿佛献祭一般,随即猛地向下刺去
  刹那间,鲜血四溅,江屿看见自本就被鲜血染脏的白衣上,又多了一片颜色鲜艳的血雾,他甚至能闻到鲜血的味道,丝丝缕缕从鼻缝中钻进来,比以往任何一次来得都要剧烈。
  他仿佛被定住一般,脚步堪堪停在原地。
  他看见夏之行在那瞬间猛地把剑提起来,随后竟是径直朝自的小腹处刺去。
  夏之行原本混沌的目光似是罕见地明亮了几分,里面蕴含着遮掩不住的痛苦。他目光紧紧盯着江屿的方向,颤抖的唇微微开合着,似乎在说一句话。
  江屿,你别
  究竟别什么?
  仿佛有一桶凉水忽地从头顶上泼下来,江屿的指尖开始微微颤抖。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撅住,让他扬颈喘息,却完全找不到氧气。
  软剑被刷地一下拔出,更多的鲜血溅在四周。
  江屿无措地抬起手臂,似是要去堵住那流血的伤口,却在触到那鲜红液体时陡然停住动作。
  远处的混战并未停止,甚至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变故,仿佛只有两人之间的时间在那一刻被静止,他们看着外界的刀光,却倏地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感情。
  在强烈的震惊下,身上伤口的疼痛如潮水般一并漫延而来,江屿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痛的。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脏也不知为何,剧烈抽搐一下。他紧紧攥住前襟,缓慢半跪在了地上。
  刀剑无眼,纷纷从背后刺过来。
  江屿才是江淇最明显的心结,才是他们主要的攻击方,若是谁能把江屿的人头带回去,必将得到重赏。
  但江屿却在那紧要的关头犹豫了一瞬,他右手紧握住仍然带着血的剑柄,却没立刻转身做好防御的格斗姿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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