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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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屿的速度实则不快,后面那人却仿佛有意放慢速度一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像是胸有成竹的猎人并不在乎猎物一时的逃脱。
  住手吧,七殿下。那人说着,你不可能逃掉的,服软点还能少受罪。
  看江屿根本没反应,那人终是泛上些许怒气,给你台阶下不要不识抬举,荒郊野外道长想要你的命,你还以为自己是锦衣玉食的皇子不成?再反抗我把你另一只手也废了!
  谁敢!
  忽然有一道沉稳而硬朗的声音响起,语调中夹杂着藏匿不住的怒气。
  同时,江屿似是觉得一道人影降在自己身后,带起一阵熟悉而清寒的气息。
  高悬了许久的心脏倏然落下,江屿没来得及回头,甚至张张嘴没发出声音,便双腿一软,径直摔了下去。
  被那双熟悉的双臂稳稳托住。
  他们要抓回去的江屿就这样没有意识、毫无设防地晕在他们面前,却被萧向翎一手护在怀里。
  他另一只手举起长剑,指向面前的黑衣人。
  无论那群人的攻势多么激烈,他都仅用空出的那只手格挡。即使是数对一,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江屿竟没被伤到一根头发,而萧向翎护着他的那只手也稳得纹丝不动。
  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用那一只手撑起一片安稳的世外桃源。
  清理好那群人后,萧向翎便把裘衣脱下铺在地面上,并把江屿半靠在树干上放好,伸手去探他额头的温度。
  江屿无意识朝他偏过头,低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萧向翎顾不得自己面部迸溅上的血迹,将身体探上前问。
  这次他终于将那极其细微的低语听清楚。
  萧向翎。
  江屿的头无力地垂在一边,面色白得吓人,右手腕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垂着,周围还有严重到骇人的青紫与肿胀。整个人看上去狼狈而脆弱,仿佛伸一根手指便能将其的脊梁骨按断。
  但萧向翎知道得很,按照江屿那倔强又要强的性子,但凡还有一口气在,便不可能允许他人辱他分毫。
  就像是整个人的清冷气质将骨子冻成了冰柱,剔透却锋利。
  但过刚易折。
  然而在现在,萧向翎却从对方那体会到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就像冰柱在身体的暖意中融化,渗出的水流渗进骨子里,黏密到无孔不入。
  我在。萧向翎握住他脱臼的右手腕,还以为对方是由于脱力与疼痛,而面色发烫、浑身颤抖。
  咬住我,忍一下。
  江屿在意识模糊中把头向前垂去,下巴搭在萧向翎肩膀的位置,却并没有要去咬的意思。
  我难受。他压抑道。
  马上就好。萧向翎并未注意到江屿另一方面的异常,两只手攥住手腕脱臼位置的两侧,数次准备用力,却又回过头来叮嘱。
  会有些痛。
  事实上,脱臼对于从军打仗的人来说,是再小不过的事情。萧向翎这些年听过无数动骨时的惨叫,见无数血肉模糊的尸体,甚至见过不少单手安回自己肩膀的江湖能人。
  却从没有一刻,让他像现在这样犹豫而小心,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施力过程此刻却变得陌生而残忍。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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