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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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向翎,你要记住,我是殿下,你是将军,若是我想要军马,我并不需要你来给我。江屿哑声道。
  我自己回去不是因为我不能带兵,而是我不想将他们牵扯到我跟江淇之间的恩怨里面。我有自己的私事,不会调用军队来公报私仇。
  你误会了。萧向翎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认为,我知道你不会带兵回去。
  那你会给我什么。江屿抬起眼睛,你能给我什么?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他赶在对方之前再次开口,或者说,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所有阴暗的、积压的恶意全部酣畅淋漓地释放出来。其中包含着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强横而独断的占有欲望。
  可以。他听见对方回答。
  江屿忽然轻声笑起来,等笑够了,便饶有几分戏谑地看着对方,不咸不淡地问道,我要你,你也能给?
  要他玄剑出鞘,从此剑锋只刺向敌人的喉咙;要两人可以互相信任到脊背相靠,无论是谋逆沉沦亦或是玉玺加身,都能不怨不悔、甘之如饴;他会解开系在他脖子上的绳索,让野狼撕咬跃夺,但只对自己俯首为臣。
  要他心里只想着自己一个人,而不是自己毫无印象的那段远久的记忆。
  每一丝时间都在这沉默的寂静中不断拉长,荒诞的念头恣意生长。他几乎是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就开始后悔,他感觉从生来到现在,自己从未真正地抓住过什么东西,拥有过什么东西。
  这强势而无理的占有念头让他愈发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萧向翎自是极好的,好到他感到怀疑与惶恐,究竟是自己的哪一点看上去如此独特,让他对自己有些许喜欢的念头。
  但喜欢却并不代表毫无保留地交付。
  对方沉默的拒绝并不令他感到意外,却依旧感到一种乍然闯入的空旷感,他没有心思去将这种无力的情绪驱走,只是打算起身出去走走。
  几乎是由于长年累月的习惯,他嘴角弯起一个象征性的笑意,轻声道,开个玩笑而已,不必在意。我今晚就启程,料想江淇应该不会聪明到在两条路上都布置军队等我,他才舍不得。
  江屿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意从唇边缓慢蔓延到眼角,再说我寝宫中还插着那一枝梅花,这么久怕是要枯死了,我要在它枝叶彻底掉光前回去看看。
  江屿。
  在他打算转身向外走的时候,他忽然听见对方在身后叫自己的名字。
  事实上,他并不只是出去走走,若是马匹已经备好,现在出发或许是更为稳妥的办法。
  但就是这两个字,让他不想再向前迈步,不想从温热的营帐迈向刺骨的寒风,和刀剑交锋中迸溅出的鲜血淋漓。
  怎么了?他回头。
  对方直视着他的目光,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再慢慢地半跪下身去。
  江屿从上至下注视着他的面孔,在帐外细微光线的照射下,他仿佛一座沉默而稳重的塑像,像个虔诚的信徒,无声地仰视着他的神诋。
  江屿被这念头惊得心倏地一颤,仿佛被人牢牢抓在手中,蔓延出丝丝缕缕的刺痛。
  萧向翎握起他的一只手,温热的触感自掌根而起,抚略过掌心复杂的纹路,最后顺着修长的手指栖息停留在指尖。
  下一瞬,更为细密温热的触感自指节处升起,让他整条手臂都近似失去知觉一般麻木,瞬间僵在原地。
  萧向翎抬眼,把唇贴了上去。
  心脏的痛感在此刻攀升到了巅峰,刹那间仿佛抽搐而得不到伸展,江屿本就薄淡的面色更加苍白。但他并未将手收回来,而是缓慢回握住了对方的手指,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冷汗。
  我说过,你,江屿,是我永远效忠的殿下。萧向翎低声说着,调用军队是公报私仇,但我不一样,你可以把我划分在私的范畴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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