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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到五月,但郦城的春还没过去,天气终是暖凉凉的,偶尔从身后吹来的一阵凉风,还没转头就会被暖阳吸走。
  杨花最近不太见得着县长了,从最初到如今他们似乎一直这样,偶尔见得到偶尔见不到,见到了会打声招呼,见不到……就见不到。
  最近的一次还是在前几天,杨花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发呆,街道上的几声吵闹惊醒了她。
  她看到陆越扛着渔具,身后跟了七八个孩子,同样也拿着渔具渔网之类。似乎是鱼钩钩住了渔网,越扯越乱。
  陆县长一开始不想管,没听到似的径直往前走,后来嫌他们的闹声太烦才转头帮忙。不过这帮孩子也是,不出声喊他帮忙也罢,还一边解钩绳一边跟着他后面走。
  杨花看到陆县长蹲下来与那些孩子一般高,他接过渔网皱着眉头黑着脸,不语。
  县长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开始解绳,他先是抽了其中一根,接着顺着那一根慢慢地穿、绕,动作不精细但却很有耐心。
  一旁的孩子原本只是围在一边,后来也想跟着帮忙,照猫画虎,他们也从另一头找了根绳,顺着解。
  他似乎很专心,风吹赶一群懒散的云遮住了太阳的一角,他都没发现,不过杨花也没发现。
  然后……不出所料,渔绳渔网全都乱了套。
  “……”
  陆越停下手中的动作,望向围在他四周的孩子们,那眼神茫然又疲惫。
  “……”
  孩子们也默默地放下手里的活计,面面相觑——他们好像用渔网套住了县长……
  “哈哈哈……”二楼的人抚掌大笑,笑声足矣在街道中回荡,可是抬头望上去却见不到一个人,笑声戛然而止。
  其实有个女人身着粉白薄纱慌张地趴在窗下,乳尖点地,面红耳赤。
  陆越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似乎又是想象出来的。那么久远的事情说起来他已经忘了,他说,也可能是后来梦中的场景。
  这么说陆县长应该是没看到的,因为那件轻纱是纯粉,而他说的白其实是杨花的肤体。
  太阳暖烘烘的,人走在路上也慢悠悠的。
  陆越站起身拿上自己的渔具继续往前走,还是让他们自己解。
  虽然搞砸了,但他们看到县长突然也笑了一下,所以他并没有责怪他们对吧?
  于是他们又其乐融融地跟在陆越身后。
  说到鱼,陆越也经常拿鱼来换酒菜,柳楼不许赊账,但以物换物还是可以的。
  但他每次只是吃饭,从不久留,杨花也很少见到他。
  他不止在柳楼吃,有时候也会去城东那家新开的饺子摊馆。
  开业那天听说生意甚是火爆,接着就渐渐少了,但陆县长似乎是常客,这是杨花后来第一次下馆子的时候才知道。
  那天很早,太阳还躲在山头,要是不小心撞到城东那排矮树,还会被叶上的露水沾得一身冰凉。
  杨花早上是被冻醒的,她抱着枕头侧卧,被褥被她踢到床下,后背一身凉。
  醒了之后就觉得饿,洗了把脸,随意裹了件衣服出门就往东边走。
  其实路上的人还不少,商人也是早出晚归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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