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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十五,冬去春来,春耕,春酿,春茶,春游,包括春闱都要陆陆续续开始准备了,逢春总是忙。
  今年学堂开课的时候,新来了位先生,县长不再亲自教学,终于,不用再听到那昏昏欲睡的领读了。当然,县长偶尔还是会来巡视,偶尔的偶尔还会带糖来。
  那位新来的先生就是宁伋,他每日为卖糖葫芦东奔西跑的让本来就带有伤病的腿如雪上加霜,所以县长请他的时候,他当即就应下了。来了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县长办学堂不收学费的,宁伋的聘资大概是县长的俸禄吧?不过这也已经比他卖糖葫芦赚的多得多了。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杨花平日里就总是穿得少,这回算是倒下了。“杨掌柜的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阵子是不接客了”,不接客也罢,柳楼的酒也是迷人的。
  杨花病了的那几日,就像个药罐子,什么苦就往里面灌,喝得面不改色。但楼里的伙计总觉得不对劲,这小小风寒也不至于这么喝呀?
  直到有一天,她捧着自己的乳胸问厨房里的老婆婆“是不是变小了?”。
  酥胸在手却握不住,更显巨大。
  那婆婆先是懵一会,又看到她认真而又焦急的神态才说“不小了……”。
  “真不小了,但……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婆婆虽问,但心里已估摸出一二。
  杨花听到她的话,涨红了脸,“我只是怕…我病了”。
  “哦?”
  婆婆别再笑,杨花要兜不住了。
  “总之吃药是大不了的,你可别哄我再帮你煮了”,她笑着敲了一下杨花的头。
  “好吧…”杨花低着头转身想走又被拉住,“是谁?”
  杨花猛地挣开,“什么是谁!”。
  “哎哟哟,就差写在脸上了”婆婆怎么说也是过来人,“不会是……”
  杨花慌忙要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见她的反应,婆婆沉下气来。别说是杨花了,整个郦城姑娘的心思差不多都一样。长得俊俏不说,举止也颇为潇洒,待人和善,表面上四处闲逛,其实私下里总帮了他们不少忙,敢问天下哪位县长不仅帮你把乱跑的鸡抓回来,还会跟在你牛车后面扫粪,让你不得不注意市容?可这县长于他们来说,既不知来历,更不清其身份,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在是难为良人。
  杨花也静静的不说话,讲道理谁都讲得起劲,可是碰上自己呢,还不是要一股脑扎进去。
  一段感情在暧昧的时候才是最勾人的。
  那婆婆又说“南墙总得撞一回的”,杨花慢慢抬起头来——“你还有婆婆呢”抱住了她。
  怀春的少女呀,你在顾虑什么呢?你可知春日里的阳光温柔,雨水清澈。
  “这春天再好,也让我病了不是…”。
  柳絮漂泊,无土也无根,雨打则停。
  杨花从后院将一壶壶刚封口的酒坛慢慢拖进酒窖里,又挑着有了些年岁的装进玉瓷壶拿出来。
  杨花出来时撞到了靠在酒窖旁的县长,那玉瓷压得她后退了一步,陆越拉住她才没有摔下去。
  她抱着的玉瓷稍大些,顶在胸口前,压出了硕大的胸型。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自上次起那后门就被她牢牢锁住,没再开过,店里的伙计也都走的前门了。
  他不说话,灰白的长衫外扣了件带有金色花鸟刺绣的黑袍,手里拿着一张纸。
  很少会有人喜欢黑色呢,而且上等的染料本身就很贵。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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