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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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脑也跟着晕晕乎乎的,就这样相拥着饮下合卺酒。
  酒杯空了,他倏然捧起我的脸蛋,低下头,有濡湿的唇瓣厮磨舌尖,我本就口干舌燥的,猛地一亲,整个人都把持不住了,环住他的腰身,迎着他通红的脸,加深这一吻。
  “还要喝吗?”一吻罢了,我摇头晃脑的笑着问他。
  他眼中绽放璀璨的光芒,翻了个身,攥住我的双手,将我抵在床榻和他的胸膛之间:“以后,你就是我的妻了。”
  那声音低沉带有磁性,转眼间将我送上云端,颤栗着,闷哼出声:“好。”
  那夜的烛火妖娆而动容,徐徐的青烟盘绕榻前,勾勒出他眼里眉梢的微醺。自此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上神,不再是永远焐不热的霜花寒,他仿似从雪山上悄然走来,身披霞光,将我拥入无尽的炼狱,就此沉沦,伴随抵达骨子里的欢愉,一同走向世界的对立面。
  我从未这样靠近他,由身至心地紧密缝合,炙热噬骨。
  仿佛置身于碧海波涛之上,滚滚而至的浪花,将我抛向万里高空,又缓缓跌落深邃海洋。如此往复,直到精疲力尽,他躺在我身边,将我揽入怀,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圆满。
  “素蓝……”我趁他睡熟,抬手描摹他的眉眼,抑制不住的泪水,打湿了鸳鸯绣花枕头。他似乎没听见,翻身将我抱住,下巴在颈窝处蹭了又蹭,像个孤独无助的大孩子。
  “我想要你。”我攀住他的肩膀,将耳朵贴在他的心口,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我被一双手抚摸肚皮的动静,给折腾醒了。
  果然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回想昨夜的情状,我简直失了脸面。
  我躲过他不安分的爪子,恳切地对他说:“念你初尝人事,有些抑制不住,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只是欢好之事,还得长辈先来,才不会失了分寸。你说是吧?”
  他以手支颐地看向我的肚皮,看也就算了,还状若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夫人的意思是怪我太能折腾了?”
  我细细咂摸他话里的意思,觉得若是承认了,岂不是更丢颜面。他又慢慢地靠过来:“还是说,夫人怪我没有伺候好?”
  密密麻麻的吻,铺天盖地地落下,我以前怎么发觉,他是这般闷骚的性子……
  这些日子就像院中盛放的泡桐花,我和他说说笑笑的过着,还以为这样清静无为的时光,会缓步走到他生命的终点。
  一年又一年,泡桐树也老了。
  自我们成亲之后,我没能生出个一儿半女,好在他并不介意,依然在每日午后拥我躺在树下的椅子上,任我抬起手遮住落在他脸上的阳光。只是他会笑着握紧我的手,告诉我他是个瞎子,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但看不见它是如何的炙热。
  我原以为他不在意自己的眼疾,随着时光的逝去,他越来越想看看我的模样了。
  我的身体在凡间逗留许久,却还保持着天上得的臭毛病,每到初一十五就疼得厉害,起先他对此并不知情,我也不让照顾我的侍女说出去,后来他有次元宵节匆匆赶回,想给我个惊喜。没想到看见的是,我躺在榻上冷汗淋漓。
  也许是我跳下太虚台落得病根,使我始终不能和他有个孩子。我一直感到歉疚。
  他冲进来握住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道:“你怎么回来了?”
  “别怕。”他嘴里念叨的,也头回破了功,慌手慌脚地打翻了热水盆。热水烫着了他的脚面,我都为他感到疼,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只是一个劲的重复着:“不要怕。”
  他遍寻名医也治不好我的病,日子久了,有人提议要给他纳个妾,我还从未思考过,要同别的女人分享他,如此想来,脑壳都要裂开了,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可侍女又说,在人世间如果不繁衍子嗣,便形同山野鬼魅般的异类。对叶莫来说,只是不宣于口,但并不意味着,他不在乎。
  我不敢苟同,又不愿意束缚了他,只好默许叶家人给他张罗纳妾,等他从外地回来,正是大喜的日子。
  那天也是十五,我早已疼得蜷缩在榻上,澜依和流霜不止一次唤我回夜照宫,可我不想回去,只想待在他身边。
  我迷迷糊糊吐了很多回,最后一回是双熟悉的手,抚摸拍打我的后背,我吃力地抬头,见他一脸心疼的站在眼前,身上是风餐露宿留下的疲惫。他抱紧我,低沉的道:“我的妻子只有你,旁人硬塞不进来的,如果我不是个瞎子,也许你就不用受这样的苦了,端儿……我真想看看你。”
  我抚摸他:“你是瞎子又怎样,我愿做你的眼睛。”
  “我只怕你老去的时候,连你一面都记不住。”他嘶哑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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