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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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术倒是其次,主要是你这态度很像服务员,自己一个不吃,只给顾客烤,而且你的顾客还不付给你钱。”
  腊月二十九那天,沈芷帮贺北安收拾院子,贺北安去监狱看他爸。
  贺老三想到自己儿子因为自己连大学都没得上,不由悲从中来。贺北安并不觉得自己如何悲惨,但他一想到自己老子过年还在牢里呆着,心情好得总不那么纯粹。
  “哪个王八蛋举报的你?”
  “算了,爱谁谁吧。反正明年我也就出去了,你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贺老三的生意做得很慎重,他一贯是不成功不收款,生了男孩儿的皆大欢喜,生了女孩儿的,他自动把钱退还,任谁也说不出个不是来,陈子旺是个例外。贺老三怕儿子一时冲动,给自己报仇,从没说出是谁举报的他。
  晚上,麻杆叫贺北安出去聚会,贺北安问沈芷要不要一起去。
  “我不想去,要不你也别去了。”
  “半年都没见了,今天就见一面。你要害怕,我把门给你锁上,灯开着。这儿治安从没出过问题。”
  “那你早点儿回来。”沈芷不喜欢桉城,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在外面的时候,她总觉得贺北安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回来,她就成了分母中的一个。她从小拥有的东西太少,一旦拥有,就会产生不可抑制的占有欲。
  麻杆家的ktv依然很热闹,还是往日那些老熟人。贺北安是半途离场的,中途他给沈芷打了三个电话,每次都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他猛干了一瓶啤酒和朋友道了别,就冲出了包间。他没提沈芷在他的家等他,因为沈芷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回桉城。
  离着很远,贺北安就看见了沈芷的人影,她在离家很远的一个路口等他,看见他,沈芷遥遥地向他挥挥手。夜一片漆黑,她整个人缩在白色羽绒服里。
  贺北安没好气地问她:“我打电话你怎么关机?”
  “没有,还有好多电呢。”沈芷掏出手机,发现确实关机了。
  贺北安拿过来看:“天这么冷,手机都冻关机了,你在这儿站着干嘛?”
  “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回来?”
  “那我要不回来,你就一直在这儿等?你要这么想见到我。”
  沈芷手放在贺北安肩上踮起脚轻轻在他左脸亲了一下。她想,他的那些朋友们应该不会这样亲他。
  太轻了,像偶尔吹过的风在搔他的痒,贺北安马上确定这不是风,这个冬天太冷了,并没有暖风。
  西北风呼呼地刮,贺北安却从里到外感到了一阵热意,他抓住沈芷的手,把沈芷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赖皮道:“这个不算,男左女右,你得亲我的左脸一下。”
  “刚才不就是左……”
  贺北安捧起沈芷的左脸亲了下,问她:“这是左还是右?”
  沈芷不说话,贺北安拥着沈芷一起往家走,到路口,贺北安问沈芷到我们家是往左走还是往右走,沈芷其实是记着的,可她总是不能在第一时间反应出左右。贺北安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脸上亲了下,说向右。到下一个路口,贺北安问沈芷左边还是右边,沈芷说左边,贺北安说好,又马上在她左脸亲了亲。最后既不用向左也不用向右,贺北安的嘴落在了沈芷的嘴上,沈芷一躲,贺北安就亲歪了,两人歪歪斜斜地走着。他的羽绒服没系扣子,把塞进大衣里吻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天很冷,两个人都热得发烫。
  沈芷醒得很早,不是工作日,综艺事业部的老总却给沈芷打来了电话,邀请沈芷回公司继续工作。他说公司内部结构调整,陈副总马上要调到公司新成立的剧集事业部,来综艺部只是过渡下,原先承诺给沈芷的位置马上会给她。沈芷说她暂时还不想考虑工作的事情,她想休息。因为是老上司,她没有把不想去说得太直白,不过她确信对方会马上接收到她的真实意思。
  沈芷刚拒绝完老东家,又来了一个新号码,电话那边问她是不是沈学孔的侄女,她的三叔正在救护车里。
  一向骨骼康健的沈校长洗澡时不慎骨折了,给120打完电话,又给沈芷打,拨完第一遍号码他发现自己已被拉黑。妻子和大女儿正在旅游,他只能委托医护给沈芷打。
  沈芷因为休息得及时,腰部的疼痛已经消失,她接到电话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医院的多人床位很紧俏,沈芷只能给他父亲要了一间单人病房。
  “这些天,我想通了,你要留在桉城也没什么不好。”
  沈校长常年秉持着“嫁女要高嫁,娶媳要低娶”的观念,所以沈芸嫁给信鸿,沈校长并不满意,信鸿到贺北安手下做事,这种不满更是达到了顶点。自从沈芷进了家谱,沈校长放弃了让沈芷在婚嫁上高攀的念头,他并不希望沈芷找一个经济地位或社会地位比她强的人,那样势必不能让孩子姓沈。
  沈校长现在觉得沈芷在家也不错,在本地招赘个女婿,生个孩子跟他姓,他也好尽早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有一类父母,总觉得优秀的孩子像自己,而如果没有想象中的优秀,要么是另一半的过错,要么就是基因突变,沈校长就是这样一个人。尽管对沈芷有诸多不满,他仍觉得沈芷比沈芸要像自己。而自己的基因当然要更像自己的人来传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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