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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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化人信奉万源神,坚信世间万事万物因缘际会皆由万源神所创所设。而他们的大祭师,则是万源神遣派世间昭示神词,以致大祭师之位份在柔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春旗祭,乃柔化一年初始的象征。
  年年春旗祭上,大祭师会在柔化圣地长沙摩地中设坛以祭天地。大祭师则会在这一天里连结天地与万源神对话,然后在卷册上大笔一挥,写下即将到来的一年里每一个重要节日,有如春旗祭。
  当年天下大乱,柔化伺机意图造反入侵中原,却被文帝带领的铁马军将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
  退回西北后的柔化人为保自己一方领地,左右掂量斟酌,无奈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对宣朝称臣,承诺年年岁贡应求。
  而且为表诚意,还把当时年仅十岁的世子以人质身份留在了怡都。
  宣文帝仁政,加之历经十年铁马溅黄沙的峥嵘岁月,他早亦无心恋战,见柔化诚意臣服,又想柔化乃中原链接北域通商的重要关卡,而且柔化本族的手艺确实精湛,特别是在火技方面的工艺,更是中原各地望尘莫及。
  各方斟酌,文帝深谙见好就收才为仁君之道,之后甚至还越发鼓励柔化与中原之间的经商来往交流。
  一来一往,不少饱经西北风尘的柔化人也渐渐开始留念怡都的繁华安定,每次在怡都一留就是数月,所以也慢慢地将他们的文化传统带到了怡都,而这春旗祭的盛典,便是其中之一。
  王桓谢宁年少之时,王桓最喜中原传统的花朝节,而谢宁却更偏爱来自柔化异域的春旗祭。
  春旗祭正日的前几天开始,柔化人便会在在岷江河畔摆起小摊子来展示他们柔化的工艺,到了正日晚上,更会在码头旁的空地设台庆祝。
  而那时候每到春旗祭傍晚,王程便会带着王桓一起来到淮南王府。
  王程在府前廊下等待绮绒郡主时总是紧张得原地来回踱步,王桓每次见他如此模样,都忍不住一番嬉笑打趣,直到王程不耐心虚,佯作生气将他打发走,王桓才从侧墙纵身跃进院子里。
  而这时的谢宁早就在房前屋檐下翘首以盼许久,只见到那红光刚漫墙头,他便立刻欢天喜地地冲过去。
  王桓每次从墙上一跃而下后,还没站稳就马上牵起谢宁的小手就往外跑,对谢蓁蓁在他们后面的大喊大叫置若罔闻。
  如今数年过去,王桓孤身一人站在胡八街淮南王府门下一旁,脸上带着那张紧绷得难受的人/皮/面/具,微微抬头望向府门前那两只威武的石貔貅。
  廊下青砖仍是一尘不染,只是曾经站在这青砖上静候佳人的风华才子,早已只剩黄尘。
  傍晚时分,金霞斜挂,余辉照地。
  府门前两个小门童各站一边,二人正挤眉弄眼地与对方玩闹着来打发时间。
  其中一个一见王桓低着头慢悠悠地刚踏上门前石阶,便立刻将木门往里推开。
  不久之前王桓在他们府上引出了这么一遭闹剧,尽管郡主憎恶王桓的事是满府皆知,但又见自家老爷却对王桓态度如面同辈,便也不敢对王桓多有怠慢。又见王桓也没有什么架子,倒也没对他多少敬畏。
  王桓走到门前对着二人各自笑了笑点点头,刚提脚跨过门槛,却蓦地停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其中一个小门童,温声问道:“你们家小王爷可回来了?”
  小门童摇摇头,说:“小王爷今日回军营了,”说到这里,小门童忽然煞有介事地瞅了王桓一眼,吐了吐舌头又道:“要是公子您昨儿个没把咱小王爷惹了,小王爷这会儿想着也该从营里出来呢。”
  王桓虽不恼,却也被小门童的话怔了怔,随后他却轻笑着摇摇头,便往里潇洒走进。
  谁知这刚走过前院还没到第一道环廊时,就看到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从环廊一侧快步走来。
  王桓便也停下了脚步往旁让开主路,很快谢蓁蓁便已经来到他面前。
  谢蓁蓁穿戴整齐,一身水蓝色的丝锦裙装更衬出她光彩照人,项上正带着一只做工精细的银项圈,圈上挂着一颗小镂空雕花珠子。
  只是这项圈设计断然精巧绝伦,但绝非出自中原人之手。
  谢蓁蓁停在王桓跟前,鄙厌地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冷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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