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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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不是稀奇事,严文征关注点在别的:“也近视?”
  “有一点,度数不深。”春蕊话锋一转,嘿嘿笑两声,“更多的是为了臭美。”
  不能顺着她说话,容易蹿竿儿爬。
  “你想吃什么?”严文征问回紧要的问题,语气不熟稔亦不冷漠,只当自己接待来宾,尽地主之谊。
  “刚才觉得吃什么都无所谓。”春蕊知他在装,不拆穿,得了便宜还卖乖:“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严文征静待她的下文。
  “法餐吧。”春蕊咂咂嘴,怕他直男审美不理解,好心地补充了缘由,“那地儿浪漫。”
  严文征一腔克制的情绪几乎被打散了,默然片刻,没说“好”也没指出“不好”,只嗤了一句,“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春蕊笑得呲牙花。
  繁华都市的道路永远是拥堵的,车一寸一寸往前拱,倒不如行人骑共享单车出溜的顺滑。
  春蕊倒是一点不心急。
  车里没有放车载音乐,很安静,偶尔严文征抚方向盘,手掌摩挲出轻轻的沙沙声。
  春蕊很享受这一隅空间的独处,工作累计的疲惫和下午来自父母迎头盖脸的一通批评,紧绷的神经在此刻一缕一缕的得到放松了。
  她一直清醒地知道,即使对严文征一时的动念,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没头没脑的。
  彻底不端着姿态了,她找了舒服的姿势歪靠着车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严文征聊了两句闲话。中途想起什么,奇怪地问起了他怎么开私家车上班。
  严文征说,只要在上海拍戏,他一般都回家住。
  春蕊表示羡慕,说起了自己的下部戏,偶像剧,她在里面扮演一名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律师,她大概给他讲述了下故事情节,得了一个“本色出演”的评价,被噎得半天没顺过气。
  他剜他一眼,愤愤地暗自腹诽,这人表面看着确实是谦虚平和,但内里实则藏着不动声色的蔫坏。
  餐厅位于外滩十八号的三楼,环境相当漂亮,黑红色系的陈设布置静谧奢华,明亮的落地窗更能揽尽外滩美景。
  春蕊真的饿了,算下来,今天奔波一天,除了那块蛋糕垫了垫五脏庙,真没吃什么东西。
  和牛煮鸭肝,黑松露面包,鱼子酱龙虾冻,熏鳗鱼,想吃的都点了,点完抿唇冲严文征赧然一笑,意思是“让您见笑了”。
  严文征对她的小得意视而不见,他已不再每天清水白菜沾酱油的折磨自己的胃,即是晚饭的点,就得好好吃饭,也点了自己想吃的。
  “严老师。”春蕊想想,又问:“要开瓶红酒吗?”
  “是有好事要庆祝吗?”严文征合上菜单,不等她回答,干脆地拒绝,“不开。”
  春蕊瘪瘪嘴。
  服务人员专业而热情,菜品一道一道上来得也快,摆盘精致,像艺术品。
  彼此吃到半成饱,严文征问起了她最后的拍摄情况。
  春蕊一副“我以为你拍拍屁股走人就什么都不关心”的表情,如实答:“收尾写得比较沉重,大家心情都不是很好,我一段戏,要ng好几条,就是控制不住的难受。”
  严文征客观说:“最好的表演便是失去自我控制,这样才真实。”
  春蕊捻着勺子,嗯一声,“宋老师杀青时,陷进角色太深了,还跟我说,这一两年私下不会跟我见面。”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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