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7)(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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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知道闻立民抹去眼泪,前些天,得知思思愿意做回男孩子,我很高兴,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的高兴,而是他愿意真正接受他自己,以前的他过得太辛苦,如今我只盼他能够真正地放松,没有负担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哪想到
  闻立民短促而颤抖地叹了口气,老态的背微微佝偻起来,两手捂住脸。
  思思一定会醒的,他以后还有更好的生活要过,怎么会醒不来了呢?他一定能醒的闻立民像是在对闻礼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在这医院花园的回廊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突然掩面痛哭,这样的地方,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没有人注意到。
  他会醒的,他也舍不得您。
  这连日的心痛,闻礼已经快要麻木了,可此刻望着湛蓝的天,他又能感到疼。
  可只能这样说,真正的姐姐已经去了另一个他期望中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那些过往的伤痛已成既定事实,无法改变。
  他的治愈在未来,在新生,而他父亲的伤痛,是被文斯的姐姐所治愈的。
  你治愈他,他再治愈另一个人,即使不能成为彼此的救赎,但最后终成一个圆,或许也是另一种意义上圆满。
  那他自己呢?
  闻礼想,他的圆满又在哪里?如果文斯永远醒不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病房外,那个穿灰色薄风衣的身影,倒映在医院白得刺眼的地板上,被拉得很长。
  医生们边说话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他稍欠身让开。
  体征都正常,排除癫痫和颅内占位性病变的可能下,还是考虑心理因素造成脑电波异常放电
  目前建议住院观察保守治疗,稍后通知家属这个情况吧。
  季明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文斯正躺在床上,纯白色的床单被褥将他的脸色也衬得透白,旁边的监护仪器发出滴、滴、滴的规律声音。
  视线顺着点滴管往下,到纤细的手腕和骨节分明的手指,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似乎无形中显得有些偏大了,但他指头微微蜷缩,那枚戒指便能稳妥地圈在上面。
  季明景就这么站在文斯床边,静静地待了两分钟,便离开了。
  可他虽悄悄的来,走的时候却没能悄悄地走。
  出门刚走过旁边那间病房,他便看到了走廊对面、台阶转角正走上来的男人,对方也看见了他。
  卢庚昨天才来过一次,季明景今天会出现也算正常。
  闻礼沉默,季明景亦然,只是在走过彼此身边时,他们不约而同偏头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萧索,没有谁比谁更多。
  保重。季明景淡淡说了一句,走下楼梯。
  闻礼回到病房,文斯依然安静无声息地躺着,他在他跟前坐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小心捋过他纤瘦的手指。
  这整只手已经因为输液而出现明显浮肿了,埋针的位置还有些乌青,闻礼抬头看向上方的点滴余量,心想今天的输液结束后,得再给文斯敷一下手。
  闻礼掀起被角,液体太凉,文斯手脚容易冷,他卷起他病号服的裤腿,手握住小腿肚,轻而缓慢地按摩。
  腿上的那几道疤痕已经很浅了,闻礼看着,突然感觉掌中的骨骼好像隐约颤了下。
  闻礼大吃一惊,还以为感觉出错,忙屏住呼吸,仔细又看。
  可再也没有动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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