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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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琉璃则一路往上京城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满目疮痍,白骨露野,到处都是逃窜的流民和难民,以及烧杀抢掠的悍匪兵匪,被陈军攻伐过的城池断臂残骸,曾经清澈的河流被不断漂浮着的死尸污染,一切的一切直教人惊心骇目。
  曾经大好的河山,被摧毁至此。
  山河泣血,最苦的还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平头百姓,米粮价格被恶意抬高数倍,无数普通人家为了一斗米而倾家荡产,吃糠咽菜,更有甚者,剥食树皮充机,民生异常凋敝。
  官府名存实亡,只剩一个空壳,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众人皆道,萧国气运将尽,饶是萧景尚仁心仁德,胸有丘壑,勤勉为政,亦无法阻挡暴君吞噬萧国的步伐。
  对于战争的残酷,沈琉璃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
  她梦到过上京城破,梦到过萧国灭亡,却远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战争过后,留下的是鲜血,是无数家庭的破碎,是毁于一旦的家园,也是永远都无法抹去的伤痛。
  而战后的创伤,仍在继续蔓延。
  傅之曜每攻克一座城池,插上陈国的旗帜,便随意留下一些陈军将士管理城池。说是管,其实都是靠武力血腥镇压,根本没有任何的文书条令,搞得百姓怨声载道,民心尽失。
  他刚发动战争时,尚且知道掩藏自己的野心和报复私欲,而现在,却是赤果/果的不加掩饰。以他的心机城府,只要他想,他便能用最温和的方式安抚好经历过战乱的百姓,收服他们,而不是简单粗暴的镇压。
  这所有的一切,皆是傅之曜造成的。
  她心痛,难受,却做不到恨他。因为她并不是一个心有大义的女子,无法站在萧国人的立场,无法站在沈家人的立场恨他。
  五日后,沈琉璃途径铜城时,不想竟遇见了萧景尚和赵降雪,两人乘坐普通的马车,甚为低调地进入了铜城。
  铜城并非通往上京的必经之道,傅之曜便没耗费兵力攻打铜城,也可能是因为铜城乃西陇谭家的地盘,谭家在铜城上百年的耕耘,其势力错综复杂,财权军力皆有,现任谭家家主又是铜城的驻军,手上有一批黑甲精锐士兵,据说所向披靡。谭家本已做好与铜城共存亡的准备,然而傅之曜却没有率军攻打。
  既然,陈军没有主动攻坚,谭家便誓死只守一城,也没有支援其他地方的打算。
  萧景尚曾连下三道圣令,命谭谨克领兵与沈茂共同抗击陈军,但谭谨克未派一兵一卒,只守铜城。
  沈琉璃大概能猜出萧景尚来此的目的,多半是为了谭谨克而来。
  在《帝后天下》的剧情中,上京城破,萧国亡,萧景尚建立新朝后,曾三次暗访铜城就是请谭谨克出山,谭家的财势和兵力正是萧景尚急需的。而铜城之所以成为铜城,是因为这地儿盛产铜矿,这也是军需重要物资,傅之曜未发动战争前,铜矿受官府管控,而天下大乱后,直接由谭家接了手。
  她记得萧景尚好像封了谭谨克的胞妹为贵妃,萧谭两家成了姻亲关系,谭家不遗余力地助萧景尚复国,谭谨克更是成了萧景尚的左膀右臂,为他的复国大计立下了汗马功劳,可谓居功至伟。
  看着消失在城门口的萧景尚,沈琉璃黛眉紧蹙,抬头看了一眼上京的方向,略微迟疑,转道跟了上去。
  “滚滚滚,铜城不收难民,滚开!”
  沈琉璃刚凑到城门口,就被守将不耐烦地挥开。
  为了路上方便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路上都是扮作难民,穿着破破烂烂,脸上也抹了黑灰,整个人脏兮兮的,与逃难的流民没甚两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打满补丁的衣裳,默默地走开了。
  等到有那比较奢华的马车进城时,她便偷偷地藏在车底下,顺利混入了城内。当她换上干净的衣物,拾掇好自己,找到萧景尚和赵降雪下榻的私宅时,天都快黑了。
  抬手,叩响了门。
  门房只稍微打开一道门缝,满眼戒备地盯着门外如花似玉的姑娘:“找谁?”
  沈琉璃双手交叠在衣摆处,端庄有礼地温柔浅笑:“小女子找......姐姐,你家夫人便是,烦劳通传一声。”
  说罢,便给了一些碎银子。
  门房看了一眼银子,砰地关上门:“稍等片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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