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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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伯爵吻了他。
  不是那种蜻蜓点水的吻,而是一触即燃的吻。
  善初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眼前全是漆黑,却好像看到了刚刚在格雷伯爵背后铺设开的星空。
  唇齿太过缠绵,呼吸都是温热的。
  格雷伯爵吻他吻得很深,就像是要吸取他的灵魂一样。
  善初身体发软,全靠格雷伯爵搭在他后腰和后颈上的手支撑住平衡。
  他们不知在这儿吻了多久。
  善初觉得,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吻,吻到天亮。
  只是到了某一个瞬间,像是雷霆一样响亮的钟声敲响。整座钟楼都为之震动。
  善初像是惊醒似的睁开眼,格雷伯爵也停止了亲吻,身体往后退。
  冷风灌进松开了的斗篷,给他们带来几分清醒。
  钟声仍在敲着,敲了十二下。
  格雷伯爵说:“还冷吗?”
  善初打了个哆嗦,不知该说什么。
  格雷伯爵把斗篷解下来,搭在善初的肩上:“回去吧,很晚了。”
  他语气淡淡的,头发依旧是纹丝不乱,若不是他身上衬衫起了皱褶,善初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是刚刚热吻得似不要呼吸的人。
  相较之下,脸红脚软、呼吸紊乱的善初就狼狈不少了。
  他拢紧斗篷,随格雷伯爵一起走下石阶。
  风从身后吹过,善初下意识地回头,仍看到星辉满天。
  很久之后,在同样一个满天星星的夜晚,善初问格雷伯爵:“那天你为什么终于决定吻我?”
  格雷伯爵回答:“因为我不吻你,你就不会吻我。”
  善初像闹脾气的猫那样皱了皱鼻子,道:“那前两次为什么不吻我呢?”
  格雷伯爵用摸猫的力度揉了揉善初的后颈:“因为太容易得到的吻,不会被你期待。”
  善初再三思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所以……所以一开始在钢琴房里,我向你歪倒,你凌波微步一样地躲开我、还有后来我拿艾米莉的情信给你、你当着我的面前撕掉……都是故意的?你是在play?hard-to-get?”
  格雷伯爵一笑:“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像什么?”善初略带恼意。
  格雷伯爵说:“你像哲学家孔夫子说的那种‘难养的小人’——‘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所谓难养的小人:亲近他会举止不逊,疏远他又会招致怨恨。
  为了养这样的小人,格雷伯爵必须把握好亲近和疏远的尺度。
  在善初谋算着让格雷伯爵为自己神魂颠倒的时候,格雷伯爵也在使计让善初为自己魂牵梦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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